他嘴里发苦,道:“给大家放三天假,都回家……好好休息吧。”
小护士手依然忍不住颤抖,她抹把眼罩上雾气:“主任,污染病,真是种病吗?”
主任苦笑:“不知道。只是听说过个说法,研究所那些人把这个叫做……进化。而进化必然和灭绝相辅相成。没有灭绝,新物种就不会得到生态位空白。”
“多为自己准备吧。”他并不愿多说。
陆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手术台上,伤患还会有这样死法。
血溅在防护服上。不仅有血,还有些内脏组织。离太近,躲不开。
主任腿软,坐在地上。
林司南放下枪,语气充满歉意:“抱歉。是判断错误,他已经进入第三阶段。污染不可避免。只能提前拔除污染物。明天会有专门人员联系诸位,提供补偿。”
陆言依然呆呆地看着手术台上尸体,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如今,他手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引起医生注意。可惜被捆很结实,动作十分轻微。
陆言看向他眼睛。那是双流着泪眼睛,充满着不舍和决然。
他在……求助?
几乎是下意识,陆言手术刀切开病人手背上皮肤组织。
枚枚细小金色鱼卵喷涌而出。
没有阻拦。
反正这个状态下,李医生也走不出医院,会被拉去做心理辅导以及污染检测。
手术直持续四个半小时。位于胸腔最后枚鱼卵,终于被成功切除。
主任年纪大,头上冷汗直流,放下手术刀瞬间,忍不住阵眩晕。
“手术很成功……”
而林司南队友已经沉默着上前,开始搬运病人尸体。不会送去太平间,得装进防护舱,然后高温火化。
“很抱歉。让大家看见这样场面。”
林司南最后鞠躬,退出手术室。
留下人面面相觑。
主任不敢脱掉防护服,哪怕他已经被闷出层热汗。
林司南面色在瞬间大变。
“砰——”
意料之外枪声响起,震耳欲聋。
护士尖叫着抱成团。
陆言做过很多次手术,尤其是些重症病人抢救,他当然没办法保证让所有人都活着走下手术台。
主任看向病人唯“家属”。
林司南绷几个小时肌肉总算得到舒缓,他脸上露出个浅浅笑。
陆言眨眨睫毛,看向病人手背。
皮肤底下,仿佛有什东西在血管里流动。
病人应该也是意志力非凡军人,无麻醉手术也不过是几声闷哼。到后面更是连哼哼都没有。也许是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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