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写两封信后,忽然想起什,叫书童将那大相国寺主持送他,他却从未翻开过经书找出来。
展开看,果然十有**,都是孟惟手笔。
05
因为均税法推行事,中书台官有些忙不过来,承旨学士来找谢丞相叫苦时候,谢别点点头说:"新科进士不都在史馆修书,找两个才学人品都好,暂且到中书去历练历练也好。"
这样人事安排尚且不用惊动天子,谢别接名单来,朱笔连勾,就圈几个名字。孟惟也在里面。
却是愣:"这是雨前狮峰龙井,当年新茶,本相不谙柴米琐务,但知道这茶叶必不便宜。你贫寒至此,鬻字寒居,不该在这上面这样讲究。"
他说话语气仍旧是贯温柔和煦,只是多三分郑重和师长特有劝诫。孟惟恭恭敬敬拜拜,不卑不亢地道:"这是下官为同僚写本《金刚经》,他道同僚之间钱银往来未免俗套,便用这罐茶叶抵润笔。也不怕谢相笑话,今日若不是谢相大驾来此,下官明日就要将这茶叶折价转手卖给茶肆。"
谢别笑笑,紧接着就叹气,轻声问他:"堂堂榜进士,如何就拮据至此?"
孟惟仍旧坦荡而不卑不亢:"家贫无资,薪俸微薄。下官自丧母后因年少无依,原先与母亲道赁居房子退租后,原本是寓居在大相国寺,为寺中抄写经文抵过食宿文墨之费,这才侥幸考个进士。可为官之后自然不能再寓居僧院,京中地贵,租赁这处寒舍都叫下官宦囊羞涩,何况总要打点穿着,不敢失朝廷体面,自然过困窘些。"
说着还叹口气:"前两日同僚弄璋之喜,少不得还要随礼,这才斗胆在盂兰盆会上鬻字,不想被谢相撞见,实在是羞惭万分。"
当时只是无心之举,但后来便时常有人对他说,新科小
谢别低头喝口茶,抬头时仍旧温和,他说:"本相亡妻下月要做冥寿,按说要由亲子抄写十遍《金刚经》作祭。可犬子如今在外为官,不在京中。不知可否有劳小孟翰林为犬子写十份《金刚经》,谢别这厢先谢过。"
孟惟怔在那里。
谢别站起身来,看着他身上单薄粗糙,尚且洗旧常服,温温柔柔地道:"润资即日奉上,请勿推辞。"
说着又稍稍压低声音,轻声嘱咐他:"回头做两件好些衣裳,家中也该雇两个老实妥帖人上下打理才好。"
谢别回到自己府中,坐到书房里时,仍旧先是将手头政务处置,这才吩咐下人,送银五十两,织锦两匹,到孟惟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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