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忽然眼前亮:他向怕李澜刺激到他爹,便不许小傻子没事在这寝殿里打转。如今日日割血也割快旬,干脆下剂虎狼药,看能不能叫皇帝把那迷心窍痰给激出来。
李言不知道这些,他仍旧恍惚着,仿佛被困在稠浓白雾里,手指轻按半点止不住额角抽痛。他好会儿才被手指间凉意唤回过神来,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上仍旧抓着年轻人半湿黑发。
鬼使神差地,他又摸摸年轻人柔软脸颊,这回年轻人只是轻轻地哼唧声,但还是蹭蹭他手,蹭得他心里都发酥。他就这样对着这张陌生又熟悉脸看半晌,起初惊骇愤怒不知是何时不见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又酸又涨得难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放任这个年轻人——这个大概是他那个逆子李沦年轻人——睡在自己膝上,只是觉得熟悉,好像这是什早该习以为常、无需大惊小怪事。
他这些时日来,神思便直浸在片蒙昧混沌里,并不很能想事情;此刻困顿着,更觉得怠懒,偏又不愿意打扰膝上年轻人好梦,便眯着眼将手中黑发分作几绺,胡乱编结起来。
皇帝陛下可不是什巧手宫女,自幼从没有学过怎编绳打绦子,那小把黑发被他胡编乱织番,变得毛毛剌剌乱成团。李言看着不喜,便松开,另外拨小撮,重新编结起来……
李澜迷迷糊糊被头皮上拉扯着疼痛弄醒,抬起头来时候,就看到李言居然坐着睡着,手里还紧紧攥着他把头发。
他小心翼翼地把他父皇手从自己头上弄下来,轻手轻脚地抱他躺平在床上,又给他盖好锦被。
做完这切,便觉得头上很不舒服,还没来得及细究,就听到呲呲漏气声音。
黎平看着小傻子那头横七竖八、甚至不足以被称为辫子乱发,实在没能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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