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骇得退步,急急忙忙躬**说些参见话,李澜没工夫理他,仗着腿长,几步就跨到黎平跟前,把抓住他这个表叔领子,指着满地碎碗和药汤说:“父皇怎样?你晌午时候,明明说你会想办法!父皇到底是为什会这样?”
最后那个问题黎平碰巧答得上来,边试图拍开他手边说:“怎会这样殿下难道不该最清楚?”
李澜脸要吃他似,放开手凶巴巴地问他:“那现在怎办?父皇不会就这烧天吧!”
黎平其实也挺想和他打架,但是时机不对,摸摸脖子忍气吞声地道:“臣也不知。所以才请太子殿下百忙中抽出空来想办法。”
李澜恶狠狠地瞪着他,转而去看高烧失神惊慌不安李言,看会儿,眼泪都快掉下来,咬牙切齿地说:“把药炉子给孤搬来!”
李澜确实就是在迁怒。其实别说是孟惟,现在就算是乐意肿着嘴唇在他面前晃他也是要发脾气,才不管那是蜜蜂蛰还是宫女啃。被孟惟说破,自然就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现在不只是父皇傻澜儿,还要做个太子,任性耍脾气是不行……这样样,又更委屈。
他为父皇受这样委屈,父皇半点不肯念他好还罢,竟都不认得他。
幸而孟惟八面玲珑,轻轻巧巧地搭台阶给他:“殿下想必是心忧陛下病况。”
李澜站在台阶上犹豫片刻,委委屈屈地顺杆子下来,说:“孟卿知……唉,父皇又发烧,还不肯吃药。孤心里实在烦躁,才向你发火。”
他说着,向乐然伸伸手,乐然会意,双手捧着那朱笔递还给他。
李言裹着被子缩在床角,昏
向孟惟发火事可以这样轻轻揭过,但他父皇病仍旧悬在他头上心上,李澜下午都心神不宁,几次遣人去问,得到答复还都不怎好。
到快掌灯时候,乐然干脆带来黎平催促。自幼照料他大貂珰神色不安地欠身向他道:“黎掌院实在没法子,叫奴才请您过去看看。”
李澜被这个实在没办法吓跳,立刻起身就往乾元宫赶去。
还未踏进内殿,就听到乐意正带着哭腔说:“太子殿下如今已经是监国,政务繁忙,哪里是说叫来就叫得来?何况叫来又有什用,往日陛下再宠六哥儿,如今还不是不认得!”
李澜脚踹开殿门,当先闯进去。他长相肖似父亲,本也不是什和善面相,眼睛虽然黑亮,但神光是冷,何况现在太子殿下神色很不好,再俊美无俦面孔也显得阴鸷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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