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谢别轻笑出声,伸出另只手来,根根地掰开孟惟握在自己腕上手指:“他为软禁自己正妃,疏远自己亲舅——吕成峰确实是个人物。倘若李玄对他亲近始终如,亦没有十足把握——孟学士,他可比你真心多。”
他终于掰开孟惟最后根手指,抽出手腕来。
孟惟面色阴晴不定:“他既然真心如此,师相为何又弃如敝履,半点不念你们、你们同床共枕恩义。”
“恩义?”谢别揉着被孟惟捏红手腕,像是在听什笑话样:“他有外戚亲族,有潜邸旧臣,而是陛下侍读。那些人对猜忌排挤不提,李玄
片刻,像是不知该把这腔肺腑向何人剖,但到底并未吞声,而是徐徐说道:“师相是不会在意这些……师相从不是好恶语伤人,口舌长短,更向非师相所重。这几日师相心中有气,学生都明白。不为师相言语刻薄难过,却为师相为叫难过故作刻薄而难过……这样够?”
谢别轻轻浅浅地看他眼,笑着问:“你难过不难过,与又有什干系?你既然为权位什都能做,那做都做,就不要后悔。”
孟惟闭闭眼,他脱口而出问道:“那师相呢?师相当年……为坐上这个位子,做过什?”
谢别眯起眼端详着他,蓦地笑出来,温柔得倒同平常般,春风春水似,不复点冷嘲:“你真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你可知道鲁厉王李玄?他是陛下二哥,与他有私。”
孟惟睁大眼睛。
谢别不甚在意地道:“准确地说,李玄爱慕,和他睡两年多,然后把他弄死。”
他把这话说太轻易,孟惟甚至有那个刹那迷惑于自己惊异,片刻后他才把谢别话完完整整地嚼透,像是第次认识眼前男人样看着他,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师相是说……您……”
“李玄年长,那时候是最有希望力压诸王,登基称帝。”谢别笑起来,也看着自己腕上金链:“他母家得势,潜邸旧臣也很有几个人物。自幼为陛下伴读,与他时常见到。他对有意也不是日两日,用情倒也颇深。后来为陛下大业,便委身于他,与他同起同卧,同进同出,足有两年多。”
他抬眼看孟惟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淡淡地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是因为知道人大都已经死。陛下亦因此耿耿于怀,对抱疚,对二十年如日信重有加。”
孟惟吸口气,强自镇静地道:“李玄可是……凌迫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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