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澜揉着被谢别打红脸,歪着头看谢别会儿,反问孟惟:"丞相该跪太子?"
谢别抬眼看着他,孟惟正要说话,谢别已经拂衣跪下去。不仅跪,他甚至俯身叩拜道:"臣谢别,叩见太子殿下。"
李澜让他跪会儿才说:"平身吧,谢丞相。"
谢别拂衣起身,言不发。
小太子气哼哼地看着他:"孤知道,平时谢丞相见父皇都不经常跪。但你刚才要是没跪,这个耳光,孤可就有理由还你——父皇都舍不得打澜儿。"
能视事,你身为丞相,必须要敢于任事,教导储君。如若不然……"
他忽然眨眨眼,看向正在整理衣襟孟惟:"小孟,后面该怎说来着?"
谢别疑惑神色里露出几分哭笑不得几分冷笑嘲弄来,他纡尊降贵地转身看向孟惟,孟惟也看向他,眼神竟叫他看不懂。
谢别有些疑惑地揣测着,孟惟清清嗓子,道:"如果师相不照做,那太子殿下便会布告天下。是师相见太子殿下痴傻,便趁陛下重病,谋害天牢中三殿下,意欲拥立六殿下,做杨骏、贾充,效晋惠帝故事。不料太子殿下忽然开灵慧,叫你功败垂成。"
他说这些话时候起初还有些磕绊,后来竟渐渐有份岳峙渊渟气度,无端带威势:"殿下先前天姿不显,朝野皆知。这番罪名如果扣上去,师相万死难赎。"
谢别盯着他看半晌,终于长长地叹口气。
诚然,他已别无选择。
这个罪名旦被扣上,就是祸及九族大罪,而他,是绝不会再拿孟惟对自己情意赌第二次。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李澜,低声道:"臣会照殿下意思做,但臣希望能面见陛下,请殿下恩准。"
孟惟听他无奈称臣,心里竟有种别样炽热升起来,他用力地咬咬牙,克制住自己也去灌两杯茶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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