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片刻之后她就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两眼里下子涌满泪,带着哭腔向李言行礼道:"叩见陛下。"
不料皇帝转过身来看着她时候眼神就像刀子样,漆黑而冰冷,吓得她下子失语,只能抽抽噎噎地看着皇帝。
李言看她会儿,才认出这是德妃,他抬手指着旁少女,寒声问:"那是你什人?"
德妃是在李言登基后进宫,与李言见过面次数扳着手指可能数不清楚,加上脚趾就嫌多。她印象中皇帝冷淡得阴沉,高傲得刻薄,竟还不及此时怒火来生动。
她在刹那间晃晃神想,这半辈子,过得到底都是什日子?
李言当然是不舍得把李澜放出身边,可这并不合规矩。李澜如今大,不比小时候能跟在他身边也只会叫人说是父慈子孝,成家立业是理所当然事情,这事连谢别都劝过几次。
李言时常会想,不如就这样,给澜儿细心挑选个好女孩。相貌是定要配得上,澜儿从小就是个色胚,喜欢美人。家世倒不需多好,世家贵女往往养刁钻性子,他澜儿毕竟与常人有别……
便觉得心疼起来,又想着要把孩子在自己身边多留留。
患得患失,至于斯。
他搂着李澜,用只有自己能听到声音说:"不要也好……你就陪着父皇吧。"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哭得更厉害,她膝行两步抱住皇帝腿要哭诉,却被李言下意识地脚踢开,德妃心里更觉得凄凉,伏在地上哭得越发真情实感:"这是、这是臣妾苦命娘家侄女儿啊!"
皇后是在这个时候赶到,她步跨进殿内,就看见李言燃烧着漆黑火
然而世事从不能尽如人意,这是李言早就知道;后宫将李澜衔之入骨,李言也早有预料。自从李澜开始长个子之后,李言就吩咐过,叫乐意乐然他们带着李澜玩时候,尽量要避开后宫内苑。
但还是出事。
李言闻报赶到时候,场面仍旧混乱不堪。那是皇宫西面处偏僻殿宇,李言父皇昌平帝曾经用来炼丹。李言对这里印象绝对说不上好,若非是李澜出事,他甚至从没想过余生还要踏足此处。
但毕竟是昌平帝旧日起居之所,扫洒归置还是有人照应,殿内有桌有榻,李言眼就看到李澜蜷着身子缩在窗下榻上哭,乐然等几个内侍围着他正哄。另边则是好些仆妇女官簇拥着个衣衫凌乱少女,也在哭。
李言听得心烦,正要作色,就见外面又进来个宫装丽人,看眼殿内情景,见李澜哭比那少女还厉害,也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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