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最喜欢他便是这赤子般懵懂无邪,但再无邪,今晚事情也实在是太超过,尚有缕惊魂未能安定皇帝吸口气,沉声道:“父皇不许你做
李澜更委屈,抬手捂着额角跪在他父皇面前,连打三个哭嗝,却还是乖乖地不敢哭出声。
李言看他这样乖巧模样就忍不住叹口气,他无奈极,可实在没法不觉得好笑。忍不住又屈指在李澜额上弹下,绷着脸道:“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吗?”
他以为李澜会茫然迟疑,但他最喜欢小儿子只是打个哭嗝,很快地小声应道:“做……父皇喜欢事。”
李言又想弹他脑崩儿——还喜欢事,当他是什荒*无度纵情声色昏庸君主?
但他堂堂国之君,总不能和自己傻儿子计较,深吸口气压下满腔无奈和笑意,十分正经地叮嘱:“这是卑贱事,你不当做。”
李言总算是弄明白他在想什,又好气又好笑,紧绷身子稍稍放松下来,向帐外内侍们摆摆手:“没事,你们都先下去吧。”
乐意小心翼翼地抬眼向帐内忘眼,重叠锦缎和烟罗将龙床上内情掩得严严实实,什都窥不见。
他犹疑瞬,也仅仅是瞬,便恭敬地向龙床行礼道:“奴才遵旨。”
李言把手掌按在心口,感受到那过分激烈搏动正在慢慢地趋于平缓,才抬眼看向坐在床尾无措地抽泣李澜。
他直以为自己心已经够硬,但自从有李澜,心软也不过是寻常事。
李澜又打个哭嗝,委委屈屈又无比诚挚地说:“只要父皇喜欢,澜儿都肯做。”
李言心软都要酥。
不过孩子再孝顺孺慕也该有个限度,李澜和寻常孩子不同,别孩子打从开蒙学就是礼义廉耻,李澜长到十岁还没有正经上过学念过书不说,礼义廉耻更是听都不曾听过,李言知道,在他眼里只有父皇,父皇就是天。
他根本不知道什事该做什事不该做,更无从区分什清高卑贱,善恶好歹。
这样干净双眼,只怕看到什都觉得是干净。
皇帝声音轻而温柔:“不许哭。”
李澜听话得不得,立刻忍住哭,朦胧着泪眼望过去,只是刚才抽噎得厉害,仓促间停不住,忍不住打个哭嗝。
李言噗嗤笑出来,又觉得这样事是定要同他说清楚,于是招招手对他说:“过来。”
李澜打着哭嗝,乖乖地蹭过去,就要把脸埋进他爹怀里。
李言却破天荒不让他埋,细长微凉手指抵住爱子额角,还屈指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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