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中这组照片会叫做《阶梯》,几重概念:求学阶梯;苦难阶梯;父爱阶梯;改变命运阶梯。
除曲冬儿个人形象,其中还会有张照片,小女孩会奔向她正在开凿石阶父亲,告诉爹爹,村里学校来新老师。
最信任小澈老师曲冬儿问也不问,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说:“嗯。”
两个人在夕阳下走在山路上,路过山岭,路过溪流,路过稻田。
“欸,你们没看到吗?”
“咔嚓。”
第张照片是背影,曲冬儿小小身体吃力地往上爬,细胳膊拉着藤条,小短腿努力往上迈。
第二张她想回头跟江澈说话。
抓拍,“咔嚓”。
依然悬着泪珠小脸蛋上在夕阳光束中,笑容灿烂,眸光晶莹。
半排石阶说:“后来,爹爹就给凿石阶,没人帮忙,然后他就摔伤……在家自己看书,爹爹说腿好就继续凿。”
“再后来,爹爹腿好,然后小澈老师你也来,真好。”
说到这里,扭头看江澈,曲冬儿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嘴角却是开心笑容。
这画面酸到心里,也柔软到心底,江澈怕自己跟着掉眼泪,故意开玩笑逗她,说:“谁准你叫小澈老师?没礼貌。”
曲冬儿不服气说:“那个张雨清张老师都这叫。”
还不是数码相机时代,看不到效果呈现,但是江澈相信,这个站在父亲凿半求学阶梯上小女孩,她所能带来震撼力,很可能丝毫不逊于去年开始为希望工程带来巨大反响那张《大眼睛》。
第三张,第四张……
“好,太晚,明天叫上你爸爸起来,咱们再拍些照片。”江澈走过去,转身,蹲下,曲冬儿从父亲凿开石阶上扑到小澈老师背上。
“记得叫爸爸带凿石阶工具。”
江澈提醒,他想要再拍几张有概念照片,至于是否摆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这是真实存在过画面,而且他没打算拿任何毛希望工程钱。
“……”江澈愣愣,这两天和张雨清接触得挺多,称呼有变化吗?他经过提醒,回忆下,似乎确实如此。
太阳开始落山,斜照光束落在崖壁、藤梯,还有凿半石阶上,光芒片。
江澈抛开杂念,把曲冬儿放下,说:“去吧,扶着藤条,小心爬几步,老师给你拍照。”
“……可是在哭”,曲冬儿拨拨她蘑菇头,自己尴尬说,“又哭又笑。衣服脏脏,头发像被老鼠啃……”
但这恰恰是最真实表情,最真实状态,江澈笑着说:“没关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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