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这就叫雪中送炭吧……
唐玥转身时候,眼眶已经有些发红。
抱着衣服,没手,她低头把鼻尖在胳膊上蹭蹭,转头跟江妈说阿姨再见,又跟江澈点点头打个招呼。
之后江澈看见,她把小饭馆堆脏衣服也抱着,不惧各种意味目光,堂堂正正,过街回去。
“妈,你什时候这大方?”母子俩继续吃饭,江澈假装随意问道。
批发市场扫尾货或抢货时候,有点小瑕疵衣服不少见,钉个扣子,换个拉链,只要配套,未必不比原先更好。
这些活之前都是江妈自己干,熬夜也不在乎。
这会儿她气儿拿七八件客人要改,或需要补换个扣子、拉链衣服裤子出来……
至于扣子、拉链之类,自然都附带着,若不然唐玥件毛,毛五,连本钱都不够。
“闺女,那以后你看挑个时间每天来趟,或者客人急,不怕跑,就直接指去找你,反正近对吧?这只要生意不太差,每天总有几件……钱,阿姨按费工不样,件两毛、三毛,每天给你结。”
“说都叫人掉眼泪”,江妈夹块肉又放下,很是“忧国忧民”地叹口气说,“你知道这几天早晨去菜市场都看见什吗?”
“什?”
“看见群几十个人在市场里空晃,最开始还不知道她们干嘛,后来看见菜贩子把卖不出去烂菜叶扔在地上……她们给偷偷捡走。有时候们买菜剥不要几张菜叶,也是她们拿去。再后来打听才知道,这些全是附近纺织二厂下岗工人,听他们说,那厂里气儿下岗近千人,有家里口下岗,还有口饭吃,两口子都下岗,就真差不多没活路。”江妈说得眼眶泛红。
唐玥家就她个人,弟弟,因为不踏实,应该算负担吧。
江澈相信老妈说是实情,因为他前世后来看过这方面纪实报道,因为长期靠偷吃鸡饲料充饥而病到、死去下岗夫妇,因为到黑血库卖血过活而染上XX病半个下岗车间,因为下岗交不起孩子手术费而z.sha父亲……太多太多
江妈亲切而和蔼,关键她还突然大方。
这不对劲啊,要知道她自己原来在集体厂也就天赚个三四块,金钱概念早已经固定住。
死抠。
唐玥早就已经站起来,此刻有些慌张地摆手说:“阿姨你给太多,真。”
“多什多?又不是每天都有这多衣服要修要改,你总要吃饭吧。”江妈不容分说把衣服塞到唐玥怀里,说:“不多说,你手艺好,店里还赚名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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