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沉重地呼出口气,终于站直身体。
那些雇佣兵,合力把宁灼逼上未倒塌座楼上。
宁灼喝掉那支兴奋剂,把空瓶子往楼道里扔,在瓶子滚动细响声中,步晃,竭力挣命,向上走去。
走到天台后,他穿过重重雾影,看见个修长高挑人影。
坐在楼顶边缘江九昭伸展四肢,挺活泼地跳起来:“呀,你怎还活着?”
他生命体征已经很弱。
希望他找回来时候,匡鹤轩还活着。
宁灼连呼吸都呼吸不动,灵魂已经在体内累得发抖。
在剧烈耳鸣中,他又次出现幻觉。
那场对话,来自于十数年前。
……
宁灼筋疲力尽地往前栽去,靠下倒力道将对方面颊骨打个粉碎性骨折,并和瞬间休克晕倒敌人起直挺挺地砸在地上。
他卷睫上沾着雾气露水。
他费力地翻个身,面对着雪白片天空,自言自语:“第三十七个。”
现在,宁灼心脏存在感很强,每跳动下,就带来阵上泛血腥气。
娜”赶来。
郁述剑拦在单飞白车前。
他直截当道:“宁哥还没联系上。你去找宁哥话,带走。”
单飞白上下打量他遍:“会做观瞄手吗?”
郁述剑点头:“做过。”
宁灼想想,答说:“不能死。”
因为不能食言。
宁灼答应过他,要死在他手里。
那时宁灼,真心实意地想要养只和自己同病相怜小白,却又不想他重蹈自己覆辙。
他自嘲地说,将来死在谁手里都不知道。
……然后,小白又说什呢?
宁灼慢慢积攒起点力量,用膝盖作为支点,点点逼迫自己半跪起身。
他膝盖上沾着血,有他,也有敌人。
他现在作战方式,是透支,是氪命。
宁灼胳膊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薄薄肌肉紧绷在浑如钢铁样小腿上,已经完全僵硬,无法舒展。
他野草样磅礴旺盛生命力,似乎也到油尽灯枯时候。
十五分钟前,匡鹤轩已经无力为继,彻底陷入昏迷。
宁灼把他埋进堆碎砖里,留出给他呼吸空间。
“不怕死?”
郁述剑答:“命,宁哥给。他死,对不起他,只能和他起死。”
单飞白不想这样被他拦着,继续浪费时间。
他也无法阻拦这样真心。
“上车,坐好。不大会骑摩托,只会往快开。”他说,“路上把你甩丢,不会回头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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