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来时,虞退思已经在融融金黄日色中睡着,膝盖上摊放着本照片集。
这是他们起出去玩时候拍。
腿脚健全、斯斯文文虞退思,打起壁球来又轻灵又凶悍,毙得自诩运动神经流陈夙峰满地找牙,气得他那天晚饭都没吃,对着虞退思磨个
她不敢把声音放得太大,唯恐吹得哪口气过重,吹熄那摇曳残烛灯火:“抓紧许愿吧。总能救回来两个。要是这拖下去……”
陈夙峰并不傻。
他睁开眼睛,双目不挪,凝视那小小火苗,任由这团火在他眼中升腾成轮灼热太阳。
是啊,他是要选。
他可以让车祸不发生,救回两个人。
陈夙峰不跟他拌嘴,直眉楞眼地瞪着虞退思:“问你呢!过生日,你跑来干什?”
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虞退思,挽着衬衫袖子,干干净净地坐在那里,听到这样不客气话,只是平静地推推镜架,答道:“他在这儿,你在这儿,就在这儿。”
陈夙峰:“……”
这话说得圆融漂亮,让陈夙峰想发作都找不到理由。
“蛋糕是买,蜡烛上边儿‘17’是你虞哥给你挑。”陈夙夜边拆蛋糕,边跟陈夙峰讲话,“他就怕你不吃。”
滩鲜红蜡泪,和苟延残喘地留在上头捻焦黑芯绒。
明,灭。
女声催促他:“蜡烛将灭。请尽快许愿。”
“许个愿望吧。”
陈夙峰闭上眼睛,耳畔响起,却是哥哥陈夙夜轻快爽朗声音。
其他那些死去人,关他什事?
……当然,他也可以只救回个人。
他思绪又随着烛火摇动,回到之前某天。
那时,虞退思已经重伤,自己则刚照顾他不久。
他推虞退思去阳台上晒太阳,自己去做午饭。
“蜡烛你使劲儿吹,吹不坏。”虞退思适时在旁补充,“努努力,看看能不能吹到天边去。”
陈夙峰被气得鼻子都歪。
偏偏陈夙夜大笑起来。
想到这里,身处天心高台上陈夙峰,也在令人沉醉夜风中静静微笑。
李银航担心他受打击过大,迈入空气泡,搭上他肩。
那是他17岁时生日。
饭店包厢里陈夙峰不动,毫不客气地指虞退思:“他怎在这儿?”
陈夙夜轻拍他脑门记:“犯浑不是?”
陈夙峰气鼓鼓:“咱爸泉下有知,要是知道你搞这个……这个,不打断你腿才怪呢!”
陈夙夜哈地乐声:“你去,今天晚上做梦跟爸告密去。腿没,你也别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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