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孙国境毫无反应，他举起巴掌，同时礼貌地看
眼尾随而来、已经惊得三魂出窍
罗阁和齐天允，征求意见。
兄弟
因为彻底失重感觉再度袭来。
……他身躯和窗销，脱钩。
他闭起眼睛，等待头颅四分五裂命运。
然而，秒过去，两秒过去。
疼痛感迟迟未到，反倒是他在后知后觉中，体会到脚踏实地感觉。
然而，远处晨跑人听不到他。
百米开外打扫落叶清洁人员也听不到他。
孙国境息尚存，却好像已经提前和这个世界丧失关联。
孙国境脸因为倒立憋涨得通红，气管仿佛也变窄，只能呼出尖声气流。
他再度出现幻觉。
求生本能让他愈发张皇失措，想要退回去。
但重心迁移不是那
简单事情。
转眼间，孙国境大半个身子已经全部挂在窗台外面。
唯牵系着他性命，是个呈平滑半圆形、根本不足以提供有效救援锁钮。
然而孙国境只是不甚紧密地挂在上面。
心引力牵引，上半身倾出窗台，直直向下坠去。
就在失重、看到地面迫近那瞬间，孙国境竟清醒过来。
在干什？
——
在“老子要完蛋”念头冒出同刻，他下坠势头居然止住。
……刚才失重感来自于后方。
他被人抓住衣服后领，从生死线上生生扯回来。
……
南舟打量着被自己拽上来、却已经双目空洞孙国境。
“醒醒。”南舟晃晃他，“醒醒。”
有他小时候惹祸、妈妈牵着他去上门道歉时唠叨声。
有块钱根冰棍化在嘴里味道。
有和罗阁、齐天允蹲在大排档角落里划拳吹水时周围喧吵。
还有——
他已经来不及回顾。
他甚至只需要扭扭身子，就能轻易和它脱钩。
孙国境腰部已越出窗外，无法悬空发力，只有整条小腿还倒栽葱似，悬留在403教室内。
他挥动着双手，想要撑住外墙，但他仅仅是稍倾斜，就听到外套在他生命吊钩上大幅滑动摩擦声。
孙国境不敢再动，扯着嗓子，惨声大叫：“救命！救命！！！”
在他耳中，他叫声已经在清晨略显空旷校园中激荡出回声。
——他外套，恰好挂在窗钮上。
孙国境就这保持着向下倾斜姿势，直视着坚硬灰白水泥地面。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这样掉下去，他真会死！
孙国境几乎已经幻视到他脑浆和灰白色地面融为体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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