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儿,他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而柔软床垫,也让南舟陷入熟睡身体不受控地顺着引力,缓缓向江舫靠拢。
江舫没有挪动分毫,南舟便自然而然地落入他怀抱。
南舟额头轻抵住江舫肩膀后,完全凭靠着本能,猫似蹭蹭。
江舫注视着南舟平静睡颜,同时抬起手来。
“在基辅音乐学院帮学生代听课,擅长手风琴,会点钢琴和风笛。”
“基辅州骑兵冰球队Enforcer(执行者)①,拿过州冠军。”
“当过三个月长途货运司机,玩过两个月长板,喜欢到处走走,看看,钱花光,就去当地赌场玩几把,或是打点没玩过零工。现在,算是回乡探亲无业游民。”
南舟微微张大眼睛:“你……”
“嗯,这些都是。”江舫及时截断他刨根问底欲望,“说秘密,应该可以对你提个要求?”
“没什理由。”南舟说,“想画就画。”
江舫沉默许久。
“啊,对。”他笑着为南舟找好借口,“你是美术老师。”
南舟:“是。是美术老师。可哪个又是你?”
江舫:“嗯?”
竖起耳朵。
江舫问:“你手腕上蝴蝶,是什?”
南舟摇摇头。
江舫:“也不能说?”
“不是。”
他手指灵活分开他柔软微卷黑发,撩开他浆硬衬衫衣领,两指滑入几寸后,准确无误地找到那处困惑南舟许久伤疤。
……那是圈齿痕。
江舫修长拇指指腹带着微热体温,抚过那椭圆形齿痕。
那口咬得很深,也很重。
江舫还记得有滴血淌出创口、沿着南舟劲瘦挺拔脊骨蜿蜒流下画面。
南舟:“你说。”
江舫:“睡觉。”
南舟眨眨眼,乖巧闭好双眼:“那晚安。”
江舫定定望着他面容:“晚安。”
南舟在认真执行江舫要求。
“回乡探亲人、音乐生、擅长赌博人……”南舟问,“哪个是你?”
江舫轻轻点头,话语里是带些锋芒自信:“都是。”
南舟问:“你还是什人?”
“很多啊。”
江舫居然没有再顾左右而言他,娓娓道来:“在地下赌场当过年学徒,四年荷官。”
南舟说:“意思是,这没什大不。是自己刺上去。”
闻言,江舫凝起眉。
“刺青很疼。还刺在这种地方……”
因为怕吵醒李银航,江舫声音如同耳语,听起来别有番让人耳廓发热暧昧意味。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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