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在个很好地方看着你呢。”卅罗指尖暧昧地滑过这具躯壳下巴,“你猜猜,他在哪里?”
徐行之嘴唇不可抑制地抖:“师父……”
卅罗手指落至自己丹田,唇角勾出丝浅笑来。
……小迷糊,半分都不晓得对敌之道,义气用事,非要与他争抢什呢。
同宿这年,他早将这具身体中经脉读过不知多少遍,而岳无尘却对他无所知。而自己在告知岳无尘,自己便是他多年前杀死魔神卅罗时,他竟时未能想起卅罗是谁。
“……”“清静君”不甚熟练地露出古怪温煦笑意,“不认得?”
徐行之把话说得更明白些:“你不是师父。”
他疼得发昏,但他脑中却澄明得很。
只是进来后第眼他便辨认出来,在这片灯火下坐着并不是他师父,不过是只借他师父皮囊怪物而已。
卅罗也不欲隐瞒自己身份:“但送你手铃,确是你师父无疑啊。”
徐行之入殿去。
广府君对他不是很放心,因而在他左手上戴法枷,方方正正只小木箱,恰好能容纳他个拳头。
其上绘着能够抑制灵脉流通符咒,都曾是徐行之个个亲手画上去。徐行之瞧着它,只觉得好笑。
广府君本想将他右手也锁上,但在端详番那只手境况后便作罢。
好在徐行之还能自行站立,能走,能说话,除右手痛得叫他恨不得把它连根拔起外,其余切还好。
想到此处,卅罗就觉得好笑又生气。
真是活该被自己锁起来关上辈子。
徐行之默然。
卅罗颇觉有趣:“既然识破身份,你叫啊,把你师叔叫来,告诉他,在这里坐着不是风陵清静君。”
徐行之冷笑声:“你已在青竹殿四周设下灵力结界,元婴级别,此处现在就是方孤岛,大喊大叫又有什用?”
看不到徐行之濒死野狗似挣扎丑态,卅罗颇遗憾地叹口气。
徐行之面上看似冷淡,左掌已攥得咯咯作响:“师父现在何处?”
他姿容仪态与以往并无太大区别,手腕上甚至还戴着半副残铃,铜丸扭曲,银壳驳碎,两者相击,空空之声,恍如心音。
在殿门闭合时,殿内火树云灯灼灼如白日,灯火受外头春寒风,乍然爆开朵灯花。
徐行之站在满室灯辉之中,只直直盯着坐在上位“清静君”,既不叫师父,也不下拜。
座上人正在饶有趣味地把玩他“闲笔”,见他进来后无所动静,方抬头与他对视。
徐行之直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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