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远远地向他打招呼:“魏十六?”
魏十六有点惊喜:“还记得啊,小眼镜。”
白安忆笑笑,权作回答。
白安忆捧着镜子,孤身人上路。
他走在漫漫荒原里,仿佛置身孤寂无声真空宇宙,陨石、星尘、拖着火尾小彗星,无声从他身边滑过,而他始终孤单人。
白安忆怀抱着希望,时不时低头看看水中倒映自己。
但“白安忆”始终没有出现。
白安忆想,他是不是还没有养好身体?那是不是还得让他歇歇?
木舂尖端是从他背后捅入,把他面朝下钉在地上,不知道他是怎把自己翻过来。
他张张嘴,用滑腻、沾满血手握住他,想对他说什,白安忆就等着。
但“白安忆”什都没有说。
白安忆期待着,期待着,直到握住他手指开始发硬。
白安忆守他很久,直到时限到,“白安忆”身形愈见透明,最后消散在阵清风里。
确比常人天真些。
但同样,他又有着自成体系、常人难以企及严密逻辑。
就像在实验室里样,想要安全完成实验,就必须消除切可能隐患。
白安忆把出来时就慌乱揣进怀里石刀取出,走到树洞前,探身入洞,摸索着割断他无端伤痕累累颈脉。
奇怪是,他血没有从脖子里涌出多少,血液颜色也是诡异淡粉色,像是被稀释过似。
在漫无目行进途中,他遇到个熟人。
那人背着具尸身,身旁跟着个身材娇小女人,浑身衣物已是破破烂烂。
两方人马翻过沙丘,相隔百米,避无可避地打个照面。
但对方却没有进攻打算,只是盯着他看。
白安忆记忆力相当优越,他记得这张脸,以及贴在他胶囊外侧姓名。
从他紧握左手掌心里,掉出块花纹奇特铁牌。
铁牌链子是断裂,白安忆以前没有见过,应该是从刚才那个粉皮人身上扯下来。
白安忆木木呆呆,把铁牌从地上捡起,收进口袋。
他仿佛是亲眼目睹自己死。
白安忆摸摸地上已经冰凉结块血,恍惚着想,学长是回来休息吧,那得让他多休息会儿。
白安忆把手抽出来,安安静静跪坐会儿,又为确保那万分之可能不会发生,再次探身入洞,在他心脏和脑门上各钉刀。
这下,是彻底死透。
白安忆撑着麻木双腿,步步走向“白安忆”离开方向。
走出几十步后,他站稳。
“白安忆”躺在地上,胸口钉着个巨大木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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