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停云抬头看他眼:“为你好,劝你别去。”
严元昭已经换回惯常穿华贵紫袍,闻言,他潇洒整整衣摆,拍拍襟带上挂着钱袋:“你担心六爷吃白食啊。”
时停云说:“不是。你还是歇着吧。按看,你战斗力还不到半鹅。”
严元昭“啧”声,显然是不服气,跳起身来,便向不远处鹅群走去。
池小池目送着严元昭去送死,轻轻笑,又用块扁石头打出连串水漂。
严元昭特意观察着时停云神情,笑盈盈道:“十三弟年龄正适合,这回建大功勋,合该得赏。况且,他身边人只有父王赐下启蒙宫女,那南疆公主因着血统,怕是做不正妻,但做个侧室倒也是绰绰有余。那南疆王也是聪明,为示好,二为拉拢,才具表说,要选元衡为婿。”
他觑着时停云反应,长声叹道:“——可怜那公主,要配个闷葫芦。”
时停云但笑不语。
严元昭讨个没趣,却又想逗着时停云说话,四下环顾番,倒是被他寻见个新鲜物:“……那是什?”
时停云抬眼看下。
江风拂面,黄叶入江,上游下游,共感秋色。
严元昭是在苍江岸边找到时停云。
他坐在没有阳光地方,单脚落在处土凹上,用碎石打水漂。
碎石斜削着出手,在水面上微旋着跳出数步,旋即消失在平缓江水之中。
他在时停云身边坐下,从怀里取出小块花生糖,剥去表面糖纸,言不发地喂进他口中。
他对体内时停云说:“打算走。”
说实话,因为和娄影那个稀里糊涂约定,他并不是很想走。
但问题是这几天来,褚子陵悔意值完全呈井喷状态,个不留神就到接近满值地步
是附近户住民在江边放鹅,七八只白白胖胖鹅聚在起凫水。
时停云低下头:“别看,那是你鹅哥。”
严元昭:“……啊?何意?”
时停云道:“跟它们比你就是个弟弟意思。”
严元昭被他句话撩起兴致:“不就是乡人养肉鸭?去抓两只来,晚上给你下酒。”
花生和饴糖甜香在口中化开,让时停云有些笑意:“谢六皇子赏。”
“谢个屁。”严元昭把糖纸抛入江水里,“南疆那边倒是第次主动认降,为休战,南疆王还打算将公主嫁入朝中,名头上说是以示友好,说白,就是和亲。”
严元昭说这话时,声音中难掩快意。
“许给谁?”
“不知道。但适龄皇子也就那几个。听南疆王意思,是属意十三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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