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咳声。
听到咳嗽声,严元昭仿佛才察觉严元衡在他们身侧似,睁大眼睛,浮夸道:“啊呀,这不是十三皇弟吗。久别。”
严元衡:“……六皇兄。久别
严元昭:“这你就不懂。寄哪是帕子?是上头香。那鸿雁香是锦柔自己制,香味能七日不灭,觉得有些趣味,便寄来给你赏赏。”
时停云:“哪有空闻这个,鼻子里成日都是血腥气。”
严元昭:“那六爷岂不是雪中送炭,正好能叫你压压那血腥气?……喏。”
他抬起手臂,献宝似凑在时停云鼻尖:“你闻,这便是鸿雁香。”
时停云当真俯身去嗅。
好在这次,情况没有那严重。
时停云至少没有失控,而是安安静静地跪下接旨。
严元昭宣读完圣旨,分发完赏赐,便兴冲冲地拉着时停云入营,拉着他打量番:“不缺胳膊不少腿儿,挺好。”
严元衡看着严元昭拉着时停云手,不说话。
时停云笑:“你就不盼好。”
心理健康。
他只要别口气没倒上来把自己憋死就行。
某日,他正在帐中忙碌,突闻通传之声:“少将军,皇上犒赏特使来,马上就到营外。香案已经摆好,您速速更衣来见吧。”
池小池依言而行,与同在营中严元衡恭敬地候于香案之后,垂手低头,只待特使宣旨。
然而,在看见特使穿着镶嵌着夜明珠军靴后,池小池险些笑场。
严元昭得意道:“好闻吧。”
身着盔甲,还不忘给自己涂香,这等作风,确是严元昭应有之态。
注意到他在打量自己身上铠甲,严元昭站远些:“六爷这身是否玉树临风?”
时停云笑道:“不如你往日缁衣紫袍好看。”
眼见他们二人你来往地叙着交情,严元衡心中酸涩得很。
“是不是没良心?”
近半年未见,二人只攀谈两句,便自动回归挚友熟稔,严元昭扒开他外甲,按住他胸口:“来,替你摸着你良心啊,你说,六爷这半年来又是给你写信,又是给你寄东西,是不是待你好?”
时停云:“就那样吧。”
严元昭:“得,就知道。喂狗还能听个汪。”
时停云:“敢问您寄块女子用手帕来,是打算给们哪位用啊。”
他抬头,果真是严元昭那张吊儿郎当、似笑非笑脸。
……但他却笑不出来。
——严元昭穿着那套盔甲,像极他死时所穿那身。
感受到时停云指尖抽动后,他体内池小池叹息声。
……时停云情绪病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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