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心志听到那人脚步声,可是他已经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他轻轻蠕动着干裂起皮嘴唇,含混地对着虚空道:“……射程以内,在。”
池小池见状,微微低垂眼睛。
池小池最不想做,是拿真心来算真心。
然而,谷心志死,却直在他算计范围之内,是他直握在手中那张黑牌。
丁秋云掀开门上挂隔风用棉被。
床上躺着人受从外头刮进冷风,剧烈嗽两声,旋即把脸埋进被子里,汲取点温暖。
单看他从被子里露出手和上半张脸,血色全无,叫人看便觉心中凄冷。
他身上血液几乎流干,薄薄身体被寸厚棉被压得无法动弹。
现在,床被子,对他来说就是座五指山。
他还没等到丁秋云原谅。
他不能死。
谷心志趴在地上,耳朵已经不很能听得清东西。
滚热眼泪滴滴从他眼中落下,他带着哭腔,沙哑又倔强地重复:“不能死啊。不能——”
颜兰兰抓起通讯器,连通处讯道,张口便是颤巍巍哭音:“景姐,你能想办法联系丁队吗?……没有,没有,计划很成功,们都很好。只是这里出点意外……什?丁队他已经走?”
他很解谷心志,因此池小池知道,对谷心志来说,最残酷不是得不到原谅,不是连续两年异梦,是即使他死,都得不到原谅。
……这是他连梦都不敢梦见梦魇。
倘若谷心志威胁到丁秋云队伍中任何人,池小池都会毫不犹豫地打出这张牌,让他来打武器库,也是存这样心思,要找个让他“合
没人见过这样恐怖生命力。
对于个正常人而言,肺部中弹,最多能活半个小时。
谷心志想呼吸,但是伤肺根本维持不正常呼吸功能,难以忍受胸痛、气闷、气竭,他都承受下来。
靠这半副残破肺,以及新人类血液,他挣扎整整12个小时。
他靠着不知哪里来股力量,硬撑着活这久,为等个人。
12小时后,跨越千余公里摩托车在武器库处休息点停下,熄火。
颜兰兰听到熟悉摩托车声,急忙从中奔出。
再见那张熟悉、令人心安脸,颜兰兰险些直接哭出声来:“丁队,谷副队他太难受……你想想办法,你有带药来吗……”
丁秋云语不发,把头盔解下,径直抛到泪盈盈颜兰兰怀里,大踏步走入休息点。
煤老板从丁秋云后车座上跳下,慢步踱到休息点门口,坐下来,像在守卫着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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