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导盲犬说：“不仅仅是。
想，今天过生日
人，听到生日快乐歌，会从房里、车里探头出来看
小导盲犬前爪已坏，雪球似身体蒙上
层灰色、洗不去阴翳，看上去像只肮脏墩布。
它像是被野物当做食物撕咬过，尾巴被撕得只剩下小截，光秃秃，像极兔子尾巴，模样颇为滑稽。
它走得瘸拐，腹内扬声器里播放着“祝你生日快乐”旋律，
唯有它双眼睛，仍是如旧日般清澈。
小导盲犬还记得颜兰兰，态度绅士地点点头：“是你，加油站小姐。”
是“祝你生日快乐”。
在这寒冬末世荒凉街道上，是什
东西在唱歌？
出于好奇，颜兰兰打开小窥窗，往外瞄眼，陡地倒吸口冷气。
“停车！”颜兰兰抬手敲敲窥窗，“大孙，停下车！”
孙谚脚踩下油门时，颜兰兰已在众队友莫名其妙目光注视下，打开卡车厢，不待车子停稳，便纵身跳下。
池也怕他家老板跑得累，连老板带机车扛上卡车后厢。
路上，孙谚在用卡车收着微弱电台讯号，首歌唱得丝丝拉拉荒腔走板，他也跟着唱，摇头晃脑。
孙彬缩在副驾驶座上打瞌睡，昨天应该是忙着维修东城骤停线路，半个晚上都没睡。
池小池闲来无事，抱着台损坏半导体，拆毡毛地毯零部件。
颜兰兰凑过来：“丁队，给小孙折腾呗。”
颜兰兰跑得有些气喘，但等来到小导盲犬面前，却时不知道该说什，口中呵出大片大片云朵似热气。
看它这副样子，想也知道，它并没有找到它小主人。
颜兰兰抽抽鼻子，露出个明艳笑来：“歌很好听。”
小导盲犬温驯道：“今天是小姐十岁生日。”
颜兰兰“啊”声：“你在给她庆生吗。”
地上已积些新雪，踩上去咯吱咯吱作响。
她奔向那声源。
而那与他们逆向而行声源也听到身后脚步声，扭过头来。
……是寻找徐婧媛小导盲犬。
与两年前相比，它如今是大变样。
池小池神情认真地拨弄着老式电路板：“这个会。有人教过。”
煤老板似乎也对这些零件很有兴趣，拿爪子轻轻扒拉着零件，把零件分成堆堆。
池小池啧声，拍拍它爪子，它便乖，把脸枕在池小池膝盖上，守着它主人。
有个大胆年轻人在摆弄老板尾巴，它也好脾气地没有理会。
卡车正沿着荒无人公路奔驰，突然，阵缥缈歌声自外传来，恰好与卡车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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