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没有说,桑落久在简单打扫好十里亭后,便去他设下阵眼看守
如今,他能坦然接受自己怠惰,并有能力承受代价。
这样就很好。
石桌上绘有棋枰,可惜,桌子坍塌小半,不能用来对弈,只够放下只酒壶,双杯子。
常伯宁俯身温酒,打燃小炉,放入白梅枝引火。
封如故不干活,只在旁出张甜嘴:“此来,本想给师兄带些礼物,但想想,这世上还有比封如故对师兄而言更好礼物吗?”
春末夏初,他身绯色轻薄长衣,凭风而动,再不必穿厚重衣物,以蔽身寒。
见状,常伯宁心中半酸楚,半宽慰。
而在遥遥地与封如故视线相对时,他心中杂陈滋味,统化作片安宁。
封如故冲他扬扬手,向来矜持常伯宁被他感染,也学着他动作扬扬手,旋即抬步而去。
方落座,常伯宁便四下望番,赞赏道:“如故勤快不少,知道自己洒扫。”
春尽时分。
常伯宁正在玻璃打造花阁暖室中修理枝略有枯萎兰花,忽闻异响。
他转回头去,只见道流光在外叩门,叩下,在空中绕圈,宛若蜂蝶遇花,漫不经心地想要采上采。
常伯宁直觉到有可能是谁来信,惊喜万分,打开门,放流光入室。
内中果真是封如故寄来信。
常伯宁眉眼微微弯起来:“是。如故讲得对。”
师兄弟二人两年多未曾相见,但只是两三句交谈,这两年时光罅隙就在无形中抹消尽。
……仿佛切都没有发生过。
常伯宁执着小扇问:“落久去哪里?”
“叫他暂离段时间。”封如故撒娇,“要见是师兄,他在旁边站着,师兄该不看。”
封如故倚在尘不染石桌上,托腮笑道:“没有,带落久来。”
常伯宁愣,旋即失笑:“哈。”
封如故终究还是懒太久。
懒病怠习,乃是天下第难治病症。
好在,过去他始终不能容忍自己懈怠下去,松弛身体是演给别人看,心是绷给自己看。
信中内容言简意赅,字迹却已恢复疏狂骨相,撇捺,笔笔蕴力,洒脱无穷。
“傍晚时分,古陂镇东南方十里亭相会。兄携酒,吾携吾。”
十里亭,名字风雅,取在朝歌山与风陵山之间,茕茕立于荒原之上,四周荒草蔓生,不远处有座圮塌白塔,其上爬满绿意,和十里亭般被荒弃此地,无人问津。
此时,亭中杂草尘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常伯宁到时,封如故已在亭中石桌前端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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