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疼痛难耐,疼得他脸色铁青,口中满泛铁锈之气。
如大口大口喘气,双腿微颤,直如溺水之人,指尖将桌角按下五个鲜明指印,亦不自觉。
待缓过阵,如涣散神智方才有所恢复。
如急火攻心:“义父!”
“义——”
如脑中轰然声,像是丘峦在他胸中崩裂开来,碎石穿云,将他颗心瞬间砸至百孔千疮。
不知不觉,他汗水淌满脸,左胸发麻发烫,不得不伸手扶住桌面,才能不倒下去:“封如故!”
昔日,封如故于亭间自尽场景,幕幕掠入他眼中,清晰如昨。
因为心里挂念着封如故,他盼着草草事,可他实在不擅此道,折腾半晌,仍无所出。
无法,他攥紧浴缸边缘,咬牙泄出声低哼:“义父……”
片刻之后,他双腿微微抖,腰身弯,像是做什不得错事般,急急扯来毛巾,将手指手掌擦个干净,又将沾染秽物毛巾烧个半分不留,才作出若无其事模样,转出屏风。
“义……”
如骇然惊住。
往前拱,终于成功从被子里探出头,趴在如怀里,看着如红得几欲滴血面颊,灿烂笑,用气音软绵绵道:“来啦!”
如骤然翻身跳起,背对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几度,颤抖着手,手敛住衣裾,手按住大腿前侧:“封,封如故!”
封如故歪头,在他身上捕捉到处异样变化。
他大胆提问:“你长蘑菇啦。”
如:“……”
……而他去救常伯宁,没能救到义父。
先前,如自认为将情绪控制得很好,从不曾失态。
他也以为,自己早已遗忘那日眼见封如故自尽痛楚。
他从来是知道义父大概在哪里,即使他离开自己十年之久,即使他神志不清,但他始终在。
如不敢想象真正失去义父感觉。
客栈窗户,不知何时大开,倒灌入习习凉风。
封如故不见,桌上躺着猫身也不见。
他没有听到铃铛声,所以直以为封如故留在外间。
可他竟忘记,封如故学什都很快。
区区脱体附身之术,对他而言……
他再不敢多发言,快步绕过屏风,扶住浴桶边缘,呼出气流紊乱至极。
如喊声:“不许偷看!”
已经蹑手蹑脚跟到屏风后封如故:“……哦。”
如深吸几度,咬紧牙关,小心翼翼地为自己纾解,把所有声音都封在齿关之中。
若是封如故敢探头进来,说上句“你在拔蘑菇吗”,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当场羞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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