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说话很慢,句递句,剑鞘则随意在他背后游移。
来
他们前后,立于潮气涌动河边。
四周全然无人,寂静如死。
空气里浮着股淡淡雨味儿。
天际滚过雷声,闷得像是碾着人心过去似。
封如故似乎并不需要他回答。
封如故:“看清吗?”
那人:“……嗯。”
“他是你同伴。”封如故问,“你也想死吗?”
那人不说话。
封如故:“你们是什人?”
他未曾想到,封如故刚才在院中放松,竟是在做杀人预演!
他知道,自己若不逃,下个被把扭断脖子,便是他自己!
孰料,他刚奔出两步,便觉脑后凉。
封如故手持“明日”,用剑鞘顶上他脑袋。
然而,仅仅是剑鞘而已,就逼得那人软膝盖,噗通声跌坐在地。
下雨。
这些年来,只要风变潮,他就骨头疼,比专门卜课晴雨道士算得都准。
……他才二十八岁,就有风湿症。
封如故缓慢活动着肩膀,眼望着天际被乌云模糊高月,表情看不出是沉重还是轻松,只能看得出,他五官很是明艳,不逊于漆云下冷月。
渐渐,这明艳上覆盖上层说不清道不明狞厉。
“知道为什知道你们会跟过来吗?”
“得谢谢落久。落久知道,你们在他回家必经之路上等待他,既要劫财,还要害命。如今财没劫成,必然要亲眼确定他死,才肯安心。”
“他若是选择返回风陵,你们顾忌风陵守戍森严,自是不会跟过去。”
“但是,如果他回到梅花镇,你们就有胆子跟过来。”
“果不其然……”
那人不语。
封如故:“谁派你们来杀徒儿?”
那人仍是不语。
封如故把剑鞘从他后脑移动到他后心,发力怼怼,像是个暧昧调戏动作。
来人身上却渐渐渗出大片冷汗来。
封如故连看他也懒得看上眼,只低头看眼被桑落久鲜血染污手掌。
封如故问来人:“刚才,你看见吗?”
那人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封如故:“你可以说话。”
那人含糊地:“嗯。”
毫无预兆地,他骤然腾身而起,双足踏风,几步行至五十尺开外,抬手从高树之上揪下个人来!
那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反抗,脑袋便被封如故把捏住。
封如故甚至在他抬眼间隙冲他笑下。
下刻,咔嚓声,封如故径直扭断他颈骨!
百尺开外,另道青色人影见状,唬得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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