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义父熏陶下,也是爱乐之人,无奈佛寺里清修苦寂,自是用不起箜篌这等雅乐之器,如便自制根紫竹洞箫,闲暇时聊以自娱。
如今闲来无事,他索性坐在湖边,于众多乐音之中,信手吹奏起来。
他只是兴之所至罢,起初只吹出断续闲音,说不出自己是何心境,后来渐渐断曲成篇,也不过是信口吹来,不属任何篇已有乐歌,不过是吹与自
尤其是这最后点,他无亲无师无友,生只得个义父,在亲情途上,难免有独占之欲。
他不也正因为这,才这般厌恶未曾谋面自己吗?
这日,他便把禁忌触碰个遍,想必这样折腾下去,他那点不该有心思,该是很快就会烟消云散才是。
隔壁如确如他所料,气得连晚饭也没去吃。
他去湖边散步,为避免被人看出身份,他特意除去僧袍,换上便装,又戴面纱,掩住面目。
热闹。”
常伯宁:“就怕晚上笙乐琵琶,会不会扰你安睡?你伤才刚刚好些。”
封如故摆摆手:“最喜欢人间声色,有这些啊,什伤都不怕。”
常伯宁闻言动念,思及这些年他枯坐山中之事,心中对他有歉疚,摸摸他后背,道:“好,如故欢喜就好。今夜师兄给你做些小食,由你闹到几点,师兄都陪着。”
封如故欢呼声,扑在常伯宁怀里。
若与封如故再同处片屋檐下,他怕是会被此人活活气死。
梅花镇本不算大,桥多水多,镇中人多爱风雅,常弹琴抚瑟,弄月吟风,夜半之时,多有靡靡之声在江畔湖心回荡,有楚调,有相和歌,有凄声,有雅乐,确是热闹。
镇中有鬼日久,却也只杀新婚夫妻,青年男女们并不很惧怕,仿佛是末日狂欢般,越发频繁地在外寻欢作乐,好排忧解乏。
湖边乐声不绝于耳。
如切皆是义父亲自所授,音律亦是如此,他听过几耳,心中便大致判明孰优孰劣,也难免技痒起来。
常伯宁很是满足,搂住他腰上下颠颠,低声道:“又轻,是不是?”
常伯宁本是尚书公子出身,十字不沾阳春水,直到他家小师弟来到风陵,胃口不佳,趴在床上撒娇不肯起来,他才第次摸进厨房。
他身上那点仅有人间烟火气,都是封如故带给他。
封如故搂着常伯宁脖子,想,隔壁应该能听见这边动静吧。
他家小红尘为人最是正经,不喜人同他开口舌玩笑,二不喜人与他肢体相碰,三不喜人为人轻浮,四不喜人软骨头撒娇,五不喜人与他宝贝义父过于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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