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如故低头擦桌，哭笑不得。
当时，他因为满城闭户、原定
十五灯会不开，实在气不过，便找到那疫魔所在，
剑杀
，断疫病源头，提疫魔头颅，问灯会可否按时开启。
有城民感激不尽，来问他名号，说要善加供奉，以报恩德。
如回首，望着小轩窗外城，目光有些不样。
他小时候不记地名，只知道义父去哪，他便去哪。
义父说带他来个好地方看灯，却有人扰他们看灯，义父便砍来人，拿绢擦血剑，再牵着他手去灯市。
义父说，“篝灯纸马玉堂前，竟把章台故事传”。
他又说，许多人生故事，就浓缩在这小小走马灯里，就像他在道门浮沉生师父，到头来，也是说书先生口中段传奇。
青霓说：“那是千年传下来祭神之日，怎能轻易修改呢？各家信徒会事先在城中划定地点，各不相扰。对外来之客来说，那夜可热闹得紧呢，东街有傩礼，西道有巫舞，南城有焚香祭石，北市有城隍出游，绕城圈，能见遍奇景，有趣得很。”
封如故还是最在意：“那香火最鼎盛是哪家？那位古老补天石神？”
“那倒不是。”青霓抿唇笑，“石神是只有老人才拜。现如今城中香火最盛、最热闹在城中处，祭是名十几年前曾降临城中仙君，他祛除疫魔，救半座城百姓性命，那仙君名为‘弗言’，俗家姓常。”
封如故含在嘴里口酒全数喷出。
如愕然回首。
如记得，在热气儿熏托下，少年脸红亮亮，看着灯中故事，眼中闪烁薄光极其生动。
而如越过不断轮转灯，看着向来张扬少年神情温柔下来样子，也看得发呆。
青霓见二人反应奇特，不禁讶异：“……如何？是奴家哪句话不对？”
封如故倒是调整得快，取出手帕抹桌，脸歉意：“没有没有，只是‘弗言’这名号听来好笑，听起来像是‘敷衍’。”
青霓掩口笑：“公子说话真有趣。那仙君可是个漂亮人物，而且有除灭疫魔之功，城中人从他这处求姻缘，求避疫，可灵呢。”
被青霓这说，封如故才想起来。
这个地方，他好像确是来过。
他在风陵山中呆得太久，十二三年前事情于他而言有如前世，他只记得，他带着他家小红尘来此地，根本不是为什
除魔，是为看灯。
封如故哪记得自己在何时何地除过什疫魔，他遇到那些为祸魔，不过拿剑杀便是。
他只记得那夏日里满街仙音烛、走马灯，真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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