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是喜欢,并相信方临渊没有骗她。
方临渊亦抬起眼来,看向匆匆跟来几个宫女太监。
为首是个年纪大些嬷嬷,她朝着方临渊行礼,神色抱歉道:“九殿下过于顽劣,总爱乱跑,还请侯爷不要怪罪。”
方临渊目光扫过她,继而平淡说道:“顽劣?看九殿下倒是个习武骑射好苗子。”
“……什?”周遭几个奴才都是愣。
野草般长大孩子,不明白美玉何其珍贵。她只知道,不够坚固东西,很容易被毁坏。
像是从前她般。
不远处,那侍卫已经转身,很快便带着九公主随从侍女匆匆赶来。
他们能够交谈时间不多。
在几个宫女太监焦急呼喊声中,方临渊低下头去。
九公主抬起头,双亮晶晶大眼睛看着方临渊。
“司礼监与礼部大人们在争论,说该叫赵瑜还是赵璧。”她说。
眼看着那侍卫目光审视地盯着他二人,方临渊佯作未觉,接着问道。
“那你更喜欢哪个名字呢?”
九公主摇摇头。
明日戌时?
明天是腊月二十九,并不是命妇勋爵入宫朝贺日子。
赵璴如何能够进宫?
方临渊眉心动,便见不远处个巡逻侍卫恰从廊前行过,眼看着就要向他们方向看来。
在那侍卫转头之前,他飞快地将糖连着那张纸并放进口中。
“不然,怎区区个四五岁幼童,就能将你们几个甩得影子都看不见?”方临渊看着他们,笑着
“你喜欢‘瑛’这个字吗?它是玉华光。”他说。
“光是永远不会破碎毁坏东西。”
九公主眼睛亮亮:“真吗?”
不等方临渊答话,她已经被旁侧宫女把拽住,匆匆责备道:“九殿下,您怎能随意乱跑呢?陛下不喜欢您这样……”
九公主被拽个趔趄,没出声,只目光灼灼地抬头看向方临渊,冲他点点头。
“都不喜欢。”她说。“这两个字都是玉。”
“你不喜欢玉?”
“不想当玉,太容易摔碎。”
便是被侍卫吸引去大半注意力方临渊,听见她这话都是微微愣。
那是双通透眼睛,坚韧,明亮。
“谢谢你糖。”他对那女孩若若无其事笑道。“你就是才回宫九殿下吧?还没见过你,也不知道你叫什名字。”
只见那女孩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也不知道叫什名字。”
方临渊微微愣。
他余光朝着路过侍卫瞥眼,见他正往他窗下看来,便面不改色地问道:“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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