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当时也哭，哭过之后，差点让赵璴冻死在梅园
雪里。
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母妃死在父皇手里？
他不相信。
可是任他掐得廖才险些断
脖子，也再从他口中问不出旁话来。
“陛下没打算杀死娘娘……只是娘娘身体虚弱，经不住这样大月份落胎……”廖才喉咙里发出窒息“嗬嗬”声，断断续续地说道。
他母妃，是满宫上下最漂亮女人，也是他父皇唯
个、真心爱过人。
他年幼时候，日日都可见他父皇与母妃恩爱相对。若哪日他父皇宿在别处，他想见父皇，只他母妃哭，父皇马上就会赶来。
再后来，他母妃死。
忌日那天他独自回他母妃寝宫，就见他父皇也在那儿，形单影只，像是落单孤雁。
那天夜里，他父皇对他说许多话，都是关于他母妃。
再动手脚。他双手将箱奁递上，接着便跪伏在地，听着那贵人将箱奁打开，接着，箱奁从他颤抖手中摔落在地。
箱中许多东西跟着它起坠落在地。
清贵妃当年“安胎”药方、堕胎药材取用记录、鸿佑帝身边黄纬替他拿取红花记档……还有封，赵瑾至死都不可能看错笔迹密诏。
【清贵妃未按嘱托用药，以至于胎落而死，是为抗旨不遵之故，与朕无干，朕也不会责罚于你。
但此事不可再有第三人知晓，烂于腹中，切莫再提。】
“陛下只是……不放心娘娘腹中孩子……宫里当时只有殿下您个皇子，陛下怕……怕……”
他怕什
！
是他自己说，他母妃是唯不算计他人，他还有什可怕！
夜色如墨，赵瑾醉得不分天地东西。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外祖那个得力臣子、吏部那个小官，又敲他房门
他说他初见他母妃时，她是怎样活泼娇憨，死气沉沉后宫里，唯独她像鲜活太阳。
他说后宫里那些家世显赫女人都如何算计着为母家夺权，只有他母妃，门心思只想让他带她在除夕夜去城楼上看焰火。
他说他带他母妃去泛舟游湖、去赏雪赋诗，宫中嫔妃各个在他面前出尽百宝，唯独他母妃不爱风雅，躲在边偷偷地打瞌睡。
说到那天，梅园白雪落她满头时，他父皇落下泪来。
“朕等不到与她白首相对日子。”他父皇当时这样说道。
普天之下，没人敢用“朕”这个字自称，自然，也不会有人，能仿造出九五之尊私印。
这密诏是他父皇写。
他母妃……是他父皇杀。
——
这天夜里，赵瑾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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