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与文官……”他沉吟着,愈发觉得元鸿朗提议深得他心。
江南案后,他对朝中大臣们多少都有不放心之处。但若是能让他们互相监督制衡,那他担忧便尽可以迎刃而解。
“爱卿所言极是。”鸿佑帝点点头,又问道。“说起武官,爱卿觉得,方临渊此人如何?”
元鸿朗略沉吟,似乎并没有多想。
“微臣对方将军解不多。且不提他在陇西
鸿佑帝将那折子大概番,便笑着合起来。
“爱卿有心。”他说。“不过,朕今日召见你来,为是另件事。”
便见元鸿朗拱手躬身,等着鸿佑帝圣旨。
“好,只是闲话罢,爱卿不必这样严肃。”鸿佑帝笑着,让太监赐座,将方临渊去充州剿匪后发现异状告诉元鸿朗。
“爱卿觉得,这件事情,朕该派谁去处置为好?”事语毕,鸿佑帝问他道。
束束。行动无声内侍捧着拂尘踏过铺地金砖,换下白釉妆花瓶中名贵姚红牡丹。
鸿佑帝坐在御案前,端站在座下正是如今吏部侍郎元鸿朗。
与桑知辛样,寒门出身、饱读诗书甲进士,只是年纪轻些,城府也没那深。
放在十年之前,鸿佑帝不会喜欢用这样人。
他不像桑知辛那样通晓人情,如今三四十岁年纪,还有身没磨掉光文人傲骨。
便见元鸿朗沉眉沉思片刻,答道:“陛下,若事涉行伍,微臣认为稳妥起见,至少要派两位大人前去查案。”
“哦?”他没有直接回答,却勾起鸿佑帝兴趣。“爱卿此话怎讲?”
“诸如微臣,虽熟读圣贤之书,但对军饷、兵将事,可谓窍不通。”只见鸿佑帝说道。
“这样案子,若要彻查,想必接触过兵士粮草武官更加合适。但按陛下所言,兖州军中错综复杂,想必还需要御史台或大理寺大人在旁共理,才可稳妥而不出意外。”
鸿佑帝似乎对他提出这个方案很是满意。
以至于朝中不少大臣都跟他不对付,也多有人抱怨他刻板、严格而不近人情,御史台对他参奏就没断过。
但是这几年,尤其是江南事之后,鸿佑帝愈发发现,这样人也有他可用之处。
他骨头硬,心思少,反倒比旁人更令他放心。
他御案上摆放着元鸿朗递送上来折子,其中包括他在江南时审查官吏全部记录和接过,事无巨细,看得鸿佑帝脑袋疼。
他确实刻板。那些*员经由审查之后,早就处理得差不多,他却偏还要整理出这些,似乎生怕自己公事做得不尽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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