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抬起头，便见熠熠灯火之下，江风吹拂，凶兽鬼面闪烁着熠熠
光亮，有柔润黑发拂过锐利狰狞獠牙。
鬼面之后，那双深如幽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仿若甲板之下涛涛翻涌江水。
“赵……”
方临渊
愣，险些脱口而出。
“……朱公子？”
眼看着那女子已经握紧
绳索,他也缠好手。他游上前去，双手托住那女子手臂，蓄力猛地向上举。上头船工见状,也随之拉动绳索，上下合力,当即将她成功拽上船去。
还有截绳索垂在河里，方临渊丢开披帛,伸手拽住,抬腿向上踏,便踩着船身几步跃上甲板。
他离水面,身上衣物当即湿淋淋地往下坠。他身上衣服全湿透,夜风吹，冻得他浑身哆嗦下。
不过，都是小事。
他把丢开绳索，向船上那几个船工点头笑着道句谢，抬手抹把脸，便回过身去，打算看看这艘船主人在哪儿。
船舶停在方临渊面前两尺开外处,灯火通明船舱当即将这片水域都照亮。
他竟是这样好运气？在这儿都能遇见楚氏商号船。
想来该是夜里运货船只，恰好路过这儿。方临渊没有多想，抬头看去,便见船头之上已经缒下粗重绳索,已有船工围拢上前,便要沿着绳索下河来救人。
方临渊连忙出言道：“不必！”
这船身虽高大，但船头距离水面也不过几尺距离。他才刚入水多久？还用不着别人拉他。
——
没想到赵璴竟就在这艘船上。
他愣愣地看着赵璴片刻，直到赵璴上下检视他番之后，才回过神来。
“你怎
会在这儿？”他神色很是惊喜，面上露出笑意当即令他眼睛都弯起来。“竟这样巧。”
赵璴嘴唇动动，却没有
问明名姓，定要让赵璴给他……哎呦！
方临渊回头，猛地撞上道坚硬而紧实胸膛。
那人气息有些冷，却在他满身冷水被江风冻彻之后透出些许暖意。
下刻，件薄而逶迤大氅被兜头披在他身上。
微弱却极清晰香片气息，当即将他裹在其中。
那几个船工闻言,皆露出迟疑神色往后看去，似在征询谁意思。
但方临渊已经没给他们商量机会。
他单手带着那女子便游上前去，先将她推到绳索前,说道：“抓稳。”
说着,他拿起漂浮在旁、方才用以救人披帛,在自己双手上缠好几圈。
这女子如今湿淋淋,男女有别，他将自己双手裹住，以免托举时不慎触碰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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