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临渊泄气地、懊恼地、不无认命地长长出口气。
他们二人虽成亲,但也不过只是对表面夫妻罢,人前演演就行,赵璴怎就这矜矜业业呢!
——
赵璴其实并非是在等他。
江南消息已然发回来,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设下许久局面,眼看着便能收网。
想到赵璴向来睚眦必报性子,恐怕他今天回去,又躲不过被赵璴按着上药命运。
方临渊脸上神色也垮下去。
对面林子濯也有些慌。
“呀,这也怪,您伤还没好就邀着您出来喝酒。”他道。“这可如何是好?”
方临渊叹口气,摆摆手道:“没事。”
方临渊微微愣。
而他对面,林子濯还在等着他下文。
“公主殿下她怎?”他追问道。
便见方临渊表情肉眼可见地渐渐变得尴尬,接着,他那只手默默收回去。
“给忘……”
”
方临渊点头:“那便多谢您。”
“说起来,那伙人是从西城门逃走。”林子濯沉思片刻,又道。“上京城守城将领与是故交,将军若有什想问,可做个中间人,替将军引荐番。”
竟还有这样好事!
方临渊闻言面露喜色,端起酒杯道:“那便要麻烦镇抚司使,合该敬你杯才是。”
这是他
反正赵璴总不至于这点事还要跟他计较吧?就算计较,也就是咬咬牙疼回罢。
再说,现下都这晚,想必赵璴早就睡下,没空管他喝酒事。
于是,抱着这点侥幸心理,方临渊辞别林子濯,自回府中。
却不料,月上梢头,怀玉阁里却仍旧灯火通明。他刚到扶光轩门口,就见绢素早候在那里,对他说道:“侯爷,公主殿下请您去用碗醒酒汤。”
……还真在等着他啊!
“什?”
却只见方临渊讪讪地将酒杯放回桌上。
“他不让喝酒来着。”
——
只是他们桌上两坛酒都已经喝去大半,这会儿再想起赵璴叮嘱似乎有点晚。
林子濯连忙端起杯来。
“这本就是该做。”他说。“那日因查案拖延将军治伤,心里还很过意不去。将军伤可好些?北镇抚司倒是有不少御赐伤药,这两日让人送些过来。”
“这就不必。”方临渊笑道。“夫人给上药好用极,他……”
说着,他手端着杯,另只手伸出去,便打算给林子濯看看赵璴伤药奇效。
但是,手心向上之际,丝帕上那朵浅淡玉簪花纹样,便在烛火熠熠反射出素雅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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