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璴垂了垂眼。
“不过,都是些武将家眷,没什么妨碍。”吴
方临渊淡淡收回了目光。
“我给你们一个补过减罚的选项,若你们能做得好,三日之后领罚,刑罚减半。”方临渊说道。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希冀的神色,看向方临渊。
“三日之内,将荣昌街焚毁损坏的铺面全部修葺整齐。”方临渊说道。
“统计出所有财产损失与百姓伤亡,由为首的领队伍长出资赔偿。赔偿之后,可再抵十军棍。”
方临渊淡淡笑了笑,冲他们扬了扬手里的十六卫戍令。
“卫戍令上明文规定,因玩忽职守而至城内动乱、百姓丧命者,罚二十军棍。为首负责的,罚四十。”
那群人脸都白了,站在最前面的娄硕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被身后的番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四十军棍,安平侯定然是来之前就想好了,打算今天打死他的。
娄硕面如死灰。
。”
“是!”
校场中番兵们的声音如山呼海啸。
“接下来,就是昨天夜里的事了。”方临渊抬眼。“昨夜当晚的巡夜守卫,出列。”
陆续有十来个卫兵站到了队列之外。
——
花朝节过,安平侯府园中的花木也渐渐繁盛起来。院里蹊径处的十来株桃花皆吐了蕊,远远看去一片软红的云霞,漂亮极了。
赵璴刚从霁月堂里出来,沿着小路往怀玉阁走。
“外头来了消息,侯爷今天动手打了十来个十六卫戍司里的世家少爷。”跟在旁侧的吴顺海低声说道。“有两家闹起来,非要去宫里面见圣上。”
近来五殿下要安平侯的消息越来越频繁,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不知殿下是为了什么。但想到他们如今与安平侯府绑在一处,吴顺海只当是五殿下未雨绸缪,故而细枝末节也一丝不苟。
只盼他尚在京城的兄长亲眷能早点得这消息,速来救他,别让他死在安平侯的棍下。
方临渊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
这些人按律是要受罚。
但他也清楚,这几十人玩忽职守是十六卫积弊已久,真要论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眼下当值休沐的拢共三百人,一个都跑不了。
刀是要磨,但若磨狠了,磨断了刃,便用不了了。
“荣昌街市集巡查队,出列。”方临渊又道。
令他意外的是,出来的一队番兵竟是以娄硕为首的。
娄硕这会儿瘸得都快站不住了,方临渊看了他两眼,便见他眉目垮下来,看那模样像是又要哭了。
“当值潜火队,以及周边三条街道内的当值戍卫,出列。”方临渊转开目光。
拢共站出来了四五十人,原本的队列又稀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