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娄钺,他便要更上几分心,多展示出点诚意。
毕竟,现在他也摸不清霍无咎究竟有没有因为李晟而怀疑他。不过,无论有没有,他都要做出些万全之策来,以备不虞。
则要想尽办法,离间霍无咎和那些南下文官,二则,便要把控住南景兵力,不至于让霍无咎掌握全局。
所以,娄钺此人,他必然要用。
当然他也知道,凭着顿酒、几句话,是不会让娄钺心甘情愿地站
这小太监都替他不值。
不过就是霍将军罢……人虽狂妄些,却不似坏到骨子里。殿下又何苦这般忌惮他呢?
“殿下即便要笼络娄钺,也不必这般拼命啊!”那太监不由得劝道。
却见霍玉衍摆摆手,淡声说道:“没事,先回去。”
太监知道,他们位太子殿下,虽看上去温和柔弱,实则最是倔强。他只要决定好事,无论谁劝,都是不管用。
然接受娄钺好意。
他笑着与娄钺告别,转身上回住处马车。
众人都只看出他有些醉意,却不知道,他上马车,整个人便瘫软在座椅上,呼吸都又弱又乱。
他随行太监知道状况,眼见着他上车,便跟着钻进车厢里。
他上车,便连忙从车厢暗格里取出药丸来,给霍玉衍喂下去。
他叹口气,从马车中退出去。
只余下霍玉衍人,静静靠在马车车窗上,随着被风吹起锦帘,目光晦暗不明地往外看。
他当然知道这喝酒损伤身体,但是他更清楚,如今驻扎南景五十万兵马,有三十万,都是娄钺旧部。
他虽面上叫着娄钺叔叔,却也清楚,娄钺对他和对霍无咎是不同。娄钺旧友是霍无咎父亲,而不是他父亲,从他们小时候,娄钺就更加喜欢霍无咎些。
长辈们似乎更偏疼那些不懂礼数、没大没小孩子,霍玉衍已经习惯。
那药光闻起来就苦得让人直作呕,霍玉衍却面不改色,将那丸药放进嘴里,半躺在马车中,闭上眼睛。
没会儿,药效发作,他才算恢复常态,但脸色仍旧是白,呼吸也细碎得厉害。
那太监担心极。
他们太子殿下身体,他最是清楚不过。自从浔阳那年伤根本,殿下虽表面上仍和常人样,但身体底子却虚到极点。这几年下来,他既不能出远门,也不能再习武骑射,只成日里用着药,即便是喝酒,也要喝太医特意调配、加人参和虎骨药酒。
此番殿下既要出远门,又要佯作没有大碍,今天更是在外头喝这些酒,身体哪儿经得起这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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