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为此高兴,但之前担忧全是杞人忧天,他竟又有些隐隐失落。
他顿顿,道:“再接下来,便打算给你弄些吃去。”他像是没听懂江随舟问是什般,站起身来,神色自若,本正经。
“不是,是说……”江随舟连忙开口道。
“好。”他听霍无咎说道。“只是还会有红肿,养上几日便能消下去。”
说着,他扯下自己条衣摆,替江随舟将脚踝缠住,重新穿上靴子。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满目莹白被布料遮住那刻,他是怎样地松口气。
他直起身,在江随舟身边坐下来。
“那以后呢?”江随舟问道。“再之后,你可有什打算?”
舟笑两声,便由着霍无咎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又将他扭伤那只脚搁在腿上。
“你有什打算?”江随舟问道。
便见霍无咎边低着头替他脱鞋,边说道:“江舜恒既要你死,那必然不会立时让人来寻你。在这里候着,等到他们人寻来,再先行回去。到时候,你就只说自己摔下马扭伤脚踝,自己找到这处水边。那几个杀手是庞绍人,他私下养杀手事,江舜恒绝不会知道,所以,他也不会起疑心。”
江随舟嗯声:“也是这想。”
霍无咎将他鞋袜放到旁侧,便握在他足弓上。江随舟本就生得白,双足平日里更是不见日光,此时在阳光下白得像能发光,青色血脉隐现,更显得他白得通透。
这是他自刚才以来,直想问话。
他就知道,野史上霍无咎能从靖王府逃出,再路离开南景回到北梁,其中定有什不为人知关窍。如今,这事儿能够提前,江随舟知道,这跟他脱不开关系。
若不是他千方百计地想给霍无咎寻医,他手下人也无法借着这个机会找到霍无咎。想到因着自己筹划,竟意外地与霍无咎势力契合在处,竟因此帮他,江随舟便觉得颇为奇妙,甚至有种莫名喜悦,压都压不住。
霍无咎侧目看向他,便见他双眼亮晶晶,正盯着自己瞧。
他自是知道江随舟问是什。他非但没有生气,还打心里为自己高兴,霍无咎竟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因此松口气。
让霍无咎掌心粗糙手这握,他竟莫名有些耳根发烫。
怪得很。
而霍无咎却似是没注意到般,手下略微动动,便查看起他伤势来。
“忍着些。”霍无咎说。
不等江随舟应声,他便猝不及防地手下拗。江随舟猛地抽气,便听见轻微骨骼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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