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个乱糟糟梦包裹住,时间和世界都是错乱。
会儿是他年少时,他在他父亲大宅里,被几个妈是谁都不知道同父兄弟推搡欺负。他委屈巴巴地去找他母亲,
霍无咎听见江随舟呓语般声音。
“别告诉妈,睡觉就好。”他说。
霍无咎不知道“他妈”是他什人,但他能从江随舟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里,听出恐惧和迷茫。
像是生怕给人添乱似。
霍无咎顿顿,鬼使神差地回握住江随舟手。
……脸色白得不正常,在发抖,呼吸也是颤。
他紧闭着双眼,嘴唇也没什血色,睫毛有些抖,呼吸也很吃力。
陡然撞上他这幅极度脆弱模样,霍无咎骤然愣,接着像是怕自己把他攥疼似,触电似匆匆放开他肩膀。
接着,他有些笨拙地抬起手,覆在江随舟额头上。
……好像是这试人发没发烧?
床榻上人紧紧裹着被子,似被惊到,却又像没醒,翻个身,仍旧睡着。
……有点奇怪,江随舟往日睡觉,没见把被子裹得这紧。
霍无咎皱皱眉头,便听到来自床榻上呼吸有些沉,似乎比平日里费劲两分。
难道是病?
他不太想管,也懒得生事,觉得还是把孟潜山叫进来比较好。
他手骨节分明,颇为修长,只轻松地收,便将那只称得上细弱手握进手心里。
床榻上意识不清江随舟似是骤然寻到处热源,轻轻喟叹声,竟是费劲地将那只手拉近。
下刻,冰凉又细腻脸颊,贴在霍无咎经脉凸起手背上。
——
江随舟躺下之后,便恍恍惚惚地失去意识。
手下温度不烫,却凉得厉害,应当是被冻着,尚没有发起热。
霍无咎便要收回手,去把孟潜山喊来。
却在这时,只凉冰冰手从被子里费劲地伸出来,把将他手握住。
冰冷又柔软,点力气都没有,却让霍无咎手僵在原处。
“别去。”床上那人声音都打着颤,分明躺在被窝里,却像是坠入冰窟中人,颤抖着握住救命稻草般。
但是他手却似乎不大听指挥,分明是应该将轮椅摇到门口去,却莫名其妙地径直到江随舟床边。
床上那人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乌黑柔顺发丝,铺展在枕上。
霍无咎迟疑着伸出手,隔着被子握住江随舟肩膀。
这人消瘦,肩膀很单薄,即便隔着厚重被子,也被霍无咎轻而易举地单手握住。
霍无咎没怎使劲,就将他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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