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
进宝连忙回过神。
即便……即便他
薛晏手下
动作顿住：“这明显？”
进宝嘿嘿
笑：“倒是不明显，但奴才跟着您久，便能看出些——主子待世子殿下，总是有些不样。”
薛晏垂眼。
确实不样。怎可能样？全天下人都没什区别，唯独他是特殊。
片刻后，他自嘲地勾勾唇。
再之后，他船舱里居然又钻出个不知从哪儿来女子，衣衫凌乱，身上还披着他衣服。
薛晏那颗心，好不容易落在归处，却紧跟着沉到底。
自己这年，魂不守舍，他过得却是自在。
薛晏知道，自己应该清楚。君怀琅向来是这般，待谁都好，谁也都喜欢他，愿意同他亲近。
若非如此，他当初还会给自己这个人人厌恶煞星丝青眼吗？
有薛晏自己知道，当时他心已经提到喉咙口。
君怀琅那日在太液池落水模样立刻出现在他脑海里。他顾不得其他，立马唤出段十四，让他带人去救人。
而他自己，披衣起身，径自到船舷上，去等段十四将君怀琅接来。
那艘游船点着灯，飘飘摇摇地由远及近，薛晏心也跟着停住。
他头次有近乡情怯感觉。
“但他倒是对谁都没差。”他说。
进宝愣。
个乖乖，主子这是……在吃醋吗？
进宝愣在原地，心里产生个罪孽深重、却又有根有据猜测，把他自己都吓住。
片刻都没听到进宝回话，薛晏抬眼，淡淡看他眼。
可是薛晏就是忍不住烦躁，心下酸得他恼火，却又像是笼中困兽般，找不出个出口来。
若是放在旁人身上，什东西让他烦，他就毁掉什东西。可现在他不行，他面对是君怀琅，他即便有万个想要让他谁也不看、只看自己心思，也要讲这些心思全咽进去、忍下去，佯作从来没起过。
薛晏揉揉额角，啧声，又重新将密信拿起来。
进宝在侧，小心问道：“主子是因着菩……世子殿下心焦？”
罪过，差点将菩萨说出口。
整年，他像是棵被斩断根树木，心口空荡荡，人也是飘着，直到此时，看到那立在船头身影，他心才轻轻落在某处，终于有踏实感觉。
他头次这清楚地发觉，自己什都不缺，唯独缺这个人。
尤其是，那人似乎也在愣愣地看着他。
可是等船近些，他才发觉，并没有。
他正跟旁边那个湿淋淋小白脸谈笑风生，二人离得极近，形容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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