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听到薛晏平缓
声音在耳边响起：“从什
时候开始？”
君令欢掰着指头想
半天。
“嗯……就从下雪那天！”她终于想起来，高兴地开口道。“那天哥哥冻病啦，之后就
直睡不好，做噩梦。”
薛晏浅色瞳孔彻底沉寂下去，泛起丝自嘲讥诮
薛晏眼前顿时浮现出君怀琅模样。
这兄妹俩长得还真是像。薛晏心想。笑起来样子，都甜得如出辙。
“
还想着会不会打扰你睡觉呢，没想到你已经起床啦！”君令欢笑着抬头，同他说道。
薛晏嗯声，看到面前小姑娘恰好站在风口上，这会儿冻得面颊通红，便不动声色地挪挪步子，严严实实地替她挡住风，淡淡道：“什事？”
君令欢根本看不出他态度冷淡。听到他问，她便从袖子里神神秘秘地拿出个香囊，举起来献宝似给薛晏看。
此后几天，君怀琅梦魇半点都没好转，甚至连神经粗糙薛允焕都发现。
君怀琅精神直不大好事，被薛允焕嘴快地告诉皇后。皇后颇有些担心，到休沐那日，便早早将君怀琅召到她宫中，让她宫中擅长医术贴身女官替他诊治。
君怀琅总觉得连日梦魇与他体质没什关系。但皇后担心他，他也不拂对方好意，这日大早，便去皇后宫里。
于是，薛晏清早在院后练武归来，就看到自己空空如也门口，站着个小小身影。
是君怀琅那个妹妹。
“这是从姑母库房中找来安神香呢！”君令欢说。“姑母说，这是她以前从报国寺求来，只要点颗，就能睡好觉啦！想亲手给哥哥点，可是又不会，所以，五皇子哥哥能不能教点香呀？”
说到这儿，她又嘀嘀咕咕道：“房中哥哥姐姐们，都不敢让动手。都是个六岁大孩子，为什不可以用火？”
她却没注意到，薛晏目光滞。
接着，她听到薛晏问道：“你哥哥睡不着觉？”
君令欢摇头道：“哥哥能睡着，但是整夜地做噩梦呢。”
薛晏身上只穿套单薄劲装，虽已是凛冽初冬，他额头上却浮着层细汗，通身都散发着少年人运动过后蓬勃热意。
薛晏走上前去，在小姑娘三步之外站定。
君令欢本揣着手，在他门口徘徊着，踟蹰不敢入内。听到由远及近脚步声，她匆匆抬起头来，就看到薛晏站在那儿。
小姑娘脸上顿时浮现出惊喜神情。
“五皇子哥哥！”她脆生生地唤道，面上也露出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看起来特别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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