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床上,后背裸露在外,肩背线条流畅而矫健,在腰部勾出带着韧劲弧度。只是他背上满是纵横伤口,看起来尤为骇人,散发着浓郁血腥气和刺鼻药味。
清平帝连御医都没宣,他用是他从燕郡随身带回伤药。
他趴在枕上,侧过头眯着眼,打量着瘫在地上小太监,像只慵懒栖息着猎豹。
他不愿意承认,在他潜意识里还有个原因,也让他说不出拒绝话。
那就是,他到现在都难以忘掉,中秋夜永乐殿门口石阶,有多冷。
——
宫中西南角处偏僻宫殿,殿外红枫似火,热热闹闹地将那宫殿包裹在其中,但宫室却颇为破旧,朱漆斑驳,墙皮也剥落大半。
正殿内摇曳着孤零零支蜡烛,将陈旧宫室照出几分阴森诡异。
琅眼中又浮起夜色中那片刺目暗红。他连忙凝神,强迫自己把刚才那幕赶出脑海。
回过神后,他就有些奇怪,为什会有这般荒唐置换。但在他没搞清这置换原因之前,他本能告诉他,应该出言阻止淑妃。薛晏这人极度危险,又招皇上厌恶,养在淑妃身边,定是百害而无利。
更何况,最危险是,前世薛晏来到淑妃宫中时,君令欢也是在这儿,极有可能,就是在这段时间中,君令欢招惹薛晏。
那边,淑妃还自顾自地思量着,对他说道:“七皇子就不错。他年岁小,母亲也没能力抚养他……你觉得呢,琅儿?”
君怀琅却无法规劝淑妃打消念头。
有压抑啜泣声,抖得厉害,与跳动烛火融在起。
就在这时,床幔中传来道声音,明明是沙哑,有几分中气不足,却又有股气定神闲慵懒,带着不可忽视威压。
“哭够就闭上嘴,吵得很。”他说。
“那些死士是从燕郡带回来,没命令,不会动你家任何个人。”
竟是薛晏。
他固然害怕前世事重新发生,但是不让薛晏搬来鸣鸾宫,并不能解决问题。
前世他以为,是因为父亲受人忌惮、薛晏,bao虐乖戾,才造成他家结局。但如今看来,分明背后有只手,在操控着局面,把他们推往前世方向。
七皇子莫名变成五皇子、自家与薛晏结仇、父亲姑母身亡,君家覆灭……这顺水推舟表象下,巧合得极为怪异,分明是有人步步地将君家推下悬崖,不留痕迹。
他要找到背后人,就要沿着前世方向走,去找出他踪迹,而不是打乱对方计划,给自己带来变数。
“自然是好。”君怀琅看向淑妃,温和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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