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规矩！”元狩帝不住感叹：“养痈畜疽啊，是朕
过错，朕还以为治下清明，百官不说完全清水
潭，可也不至于污泥滩是不是？”
“陛、陛下……”冯春山脸欲哭无泪，浑身哆嗦，想说什
却没法说出口，真正体会到什叫骑虎难下，上
刀山下面还是油锅，生不如死难受。
“冯春山，你是个好官。”元狩帝给他戴高帽，把他架火上烤：“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把火烧得好，烧到朕心坎去。若是人人都像你，朕就不愁。”
冯春山露出比哭还难看笑，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三司朝官投来仇恨目光，心肝颤、
冯春山忽地咯噔下，度支副使？两司判官？怎会在此？难道也是夜奏——奏什？莫不是得五皇子命令来助他参赵白鱼？
可五皇子知道这件事吗？
冯春山心情迷茫，他想静悄悄处理完赵白鱼再向五皇子汇报，原来被提前知道吗？
元狩帝见他时不语便好心开口：“可是想参三司以权谋私，约定俗成，借销账贪污受贿事？”
冯春山连连点头：“是是——呃！”
便在前面开路，宽大衣袖轻轻拂，两道行人便觉有股推力将他们推开，不过在人堆里人挤人很正常，便没多在意。
如此开路，赵白鱼轻松到前排，好在他没脸皮厚到跟最前排小孩子抢位置，身旁左右还是成年人。
霍惊堂在赵白鱼左后侧，几乎将赵白鱼拢在怀里，护着不让他被挤开。
赵白鱼目不转睛地看前面摊子里杂耍，眼眸里倒映着烛光，肉眼可见地惊喜、欢喜和快乐。
霍惊堂则百无聊赖，干脆瞧赵白鱼好。
什、什？！
冯春山愕然，抬头看向元狩帝，目光茫然地落在前方三位三司朝官身上，什情况？不是参赵白鱼试图行贿，怎变成参三司？
他有几条命敢去参三司？
“不……”
“朕知道！”元狩帝快速截住冯春山话头说道：“度支副使和三司判官都已经先参自己本，才让朕知道底下出现这大个漏洞，明目张胆行贿受贿——不，是压着人必须行贿！什‘通融经费’、‘部费’，还约定俗成，厘三毫？比朕还会抢钱！各个腰包鼓鼓，可是国库，朕私库还筹不出四百万两赈灾款！”
***
与此同时，冯春山入宫夜奏，进入文德殿立即下跪：“京都府知府冯春山叩见陛下！”
“起身吧。冯春山，何事夜奏？”
冯春山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左前方还有三道身影，面孔陌生但衣服、官帽和腰间鱼袋约莫能认出是什官职。
“臣要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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