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朝他点点头,甚至有个难得笑,“生日
李景和强迫自己提起嘴角,用张笑脸迎接他,“妈妈。”
他母亲永远美丽,李景和甚至觉得,就算有天自己都变得佝偻嶙峋,白发苍苍,他也样会是绽放在所有男人心头用精血浇灌圣花。
他都不是不会老,他是长不大。
他怎会是个母亲呢?
“生日快乐。”宋荀仰头看着他,携起他手,“把礼物都藏在你房间里。”
怀里已经没人,李景和攀着阳台上转梯到屋顶,像个民工似穿件黑背心蹲在房沿,手里拿着根烟,目光空洞地眺望着远方。
他天生副好眉眼,长眉入鬓,眼如点漆,凌厉而倨傲,似乎生来就是个目下无尘骄矜公子。烟雾攀着他面颊缭缭而上,看不分明神色。
李景和看着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眉眼两弯,“哥。”
李景和回过神来,低头看见他,把抽到半烟压进已经积好几个烟头高脚杯里掐灭,站起来,“回去吧。”
他踏着转梯下去,李景秧在尽头伸出手接他,李景和顿住脚步,盯着那只手迟迟不动,视线上移到李景秧那双盛满笑意眼,浓豔多情。
“谢谢妈妈。”他必须永远像个孩子样叫他妈妈,那种普通家庭里孩子对母亲骄横地使唤和耍性子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在某种程度上被永久地限制在乖孩子位子上。小而糯,乖巧而贴心,母亲长不大,他也不能长大,他甚至不能走得太远,因为他必须定期回来,做他孩子。
但他不恨自己母亲,他爱他,个正常孩子理应爱自己母亲,母亲是圣洁,他想。
个低郁男声从屋里传出来,“苟苟,你汤已经好。”
他手倏地被松开,宋荀小小地惊呼声,丢下他冒冒失失地跑进厨房。
他终于见到这个男人,两人视线险险触上,他率先低下头,“爸爸。”
他最终把手放进弟弟掌心里,李景秧抿着唇微笑起来,“哥,生日快乐。”
李景和“嗯”声,转头抽回手又往楼下走,李景秧跟在身后,“要换衣服哦,这样穿着回家可不行。”
是起下车,两人并肩往门口走,李景秧瘦归瘦,个头却已经快赶上他,低着头笑时候清浅温柔。
他越走近脚步越迟疑,这个家庭像个牢笼,巨大,长满荆棘,却被视作伊甸园牢笼,张着血盆大口,要口吞噬他。
门突然被打开,探出来个脑袋,他似乎刚从厨房出来,裙子外边系着条围裙,脸上漫着种娇软天真,“景和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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