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宋荀关系,他也开始讨厌医院,讨厌这里带着甜苦味空气,讨厌看见宋荀闭着眼躺在手术台上,像再也不会睁开眼。
他再也不可能让宋荀怀孕,不想再让他来医院,不想他担惊受怕,不想他身上再多任何道疤。他以爱之名卑劣地困住他,却只想让他好点,再好点,如既往地天真不谙世事。
又是个男孩子,太小,脸皱巴巴,像个丑猴子,他没看几眼,护士把孩子抱下去。
他又跟着宋荀转回病房,宋荀睡得太舒服,直没醒。
尘埃落定似长呼口气,他握着宋荀手抵在自己额头,有时候他觉得宋荀爱不爱他都没有关系,他们病态地共生着,缺不可,宋荀除他身边哪也去不。
他袖子,干白嘴还在哆嗦,“不是,是想”
他吻宋荀额上汗,舍不得再让他多说话,脸上肌肉都在不自觉地颤,“对不起对不起,是错,都怪不在,不痛哦。”
医生很快来,宋荀被小心又快速地送上担架车。他要跟着宋荀进去,急得狂躁,还是回头对无措李景和说,“景和,快给奶奶打电话。不关你事,是错,谢谢你来陪妈妈。”
他换上无菌服跟着宋荀进手术室,钳着医生手腕说几次,“他不能有事,会发疯,定会疯,所以,您知道,哦?”
最后个字咬字太重,他眼龇欲裂,双目赤红,太吓人。医生都害怕和他对视,只能不断点头,再三保证,大气不敢喘“诶,您放心,您放心,绝,绝对不会有事。”
何况,宋荀爱他,他难得自作多情地下定论。
宋荀眼睛慢慢睁开,脸却迅速皱成团,嘴巴嗫嚅着,因为虚弱声音不大。
他把头凑过去,听见宋荀憋着嘴委屈地怪罪他,“你又骗好痛。”
宋荀把手放进他手心里,“怕,老公怕,疼。”
他看医生给宋荀打麻醉,紧捏着宋荀沾血手,“不疼,没事呢,睁眼就好啦,睡吧。”
宋荀看他眼,他朝宋荀笑,故意在他手上捏两下,宋荀将信将疑地闭上眼睛,结果没会儿就呼吸平稳地睡过去。
他莫名觉得好笑。
又木木地盯着宋荀安静睡脸,许久没有眨眼,眼睛都干得涩,泛酸,眼眶睁不住,猛眨几下,干得要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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