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宜低头看着自己动来动去脚趾,瘦猴激动让他有点莫名其妙羞赧。
“对,今天妈告诉,爸能站。”田心父母三十多才生他,大半辈子都耗在工作上,没经住破产负债带来打击,偏瘫,“再告诉你个好消息,罗总跟说等老申调走,他和毛总都属意当组长。放心,以后罩着你,让你当个副!”
“好!”
田心笑起来,爽朗可爱,“这多好消息,有种苦尽甘来感觉。”
他瘫倒在床上,跟着笑起来,“是啊。”
只当两个全新人,溺进场全新爱情。
他把红绳和贝壳收进抽屉里。
田心电话是十点多来,纪真宜坐在床沿,穿条短裤两腿交叉着接通电话。
“消息太多,才看到,得把你置顶才行。你搬哪去?怎不再等几天,帮你搬。”
“没事,东西少。”他停下,“搬谢桥这。”
放筝本身就是有价值而又美好,撇开纪真宜不谈,这样条恣意鲜活生命逝去本就让太多人无法释怀。
纪真宜未必是这些人中最重要,但他定是最自折磨。他难过时候,好像条鱼,身上每块鳞片都在切割他皮肤,看不见鲜血淋漓。
人情绪是很驳杂,而且矛盾。
其他人也这样,希望他为韩放筝逝去难过,却又不希望他长久耿耿于怀,他们希望他有度悲伤,从哀痛欲绝到释怀坦然必须是个所有人都能看到递进过程。
该难过时候他不能走出阴影,要不然是畜生,该重获新生时候还形单影只,又劝他忘吧。
那边静两秒,“谢桥是哪个不知道小区名,还是谢桥……”
纪真宜都笑,“就是谢桥。”
田心有些晕,“你不说他有……你们俩这是在起?”
“没有,租他房子。”纪真宜思忖片刻,“喜欢他,要追他。”
“啊?哦,挺好,太好!”田心在那边踱来踱去,有点语无伦次,“之前就觉得你跟他,哎呀,就是挺合适。只是那会儿年纪小,韩哥又……现在想想自己怪讨厌,你又这死脑筋,早知道你要单这久,你跟他要能在块多好。不过那时候,妈,操,就是,反正太好,你们……太好。”
到底是时间在做刻度。
他不想再困囿不前,他不想永远在背负着回忆那片雨后阴霾下踽踽而行,他想被牵着跑进粲然欢欣春光里。
谢桥回来,这个不样谢桥,他也喜欢。
纪真宜想,喜欢就喜欢,多简单,喜欢就追啊。
经年未见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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