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放筝垂睫瞥他眼,又抬头看月亮,状似无意地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肩上纪真宜缓缓看向他,眼珠黑溜溜,既无情意也无崇拜,反而不合时宜地质疑,“这不是形容中秋吗?”
从上初中开始语文就没及格过韩放筝好不容易拽句酸词,被当场拆台,怒不可遏,当即起身,吼得声势浩大,脚步纹丝不动,“不谈!不谈!谈个鸡巴恋爱,早晚把老子气死!”
纪真宜死死拖住他,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哥,哥,错错!”
他找个最舒服姿势,重新靠在韩放筝余怒未平肩上,嘴角提上来又放下去,海面浟湙潋滟,浮
韩放筝已经把烟掐,又拽又傲地觑着他,“规定你不可以。”
“那也规定你不可以。”
韩放筝看着他,眼里笑意零星,“怎?要管?”
纪真宜说,“不是,是觉得吸你们二手烟,还不如自己手烟健康。”
韩放筝气急败坏,把无辜丁晃那支烟也抢过来掐,骂纪真宜,“你他妈有没有良心,抽烟你都不管?就记着你自己,看你就是个活生生白眼狼,老子对你那点好还不如喂狗!”
日子,只是很普通很普通天,他说,“想看海。”
韩放筝坐地板上打游戏,根饼干棍被他叼得匪气十足,英挺眉头皱起来,“看海?今天还是明天?急吗?走,哥带你去看海。”
韩放筝放下手柄就带他走,还跟着离家出走,死皮赖脸要去丁晃。那段时间韩放筝被家里“经济制裁”,手头很紧,三个人买学生票,南下坐十多个小时火车才到。
他们挤在间房里,纪真宜个人睡床,他晚上迷迷瞪瞪醒来,闻到燎燎呛人烟味。韩放筝和丁晃两个人坐在地板上,边小声交谈着边抽烟。
纪真宜忽然诈尸样直挺挺坐起来,吓得丁晃手抖,烟灰差点烫脚。
被殃及池鱼丁晃眨巴眨巴:你这人思想有点矛盾啊。
纪真宜眼睛亮,“狗?想养狗!”
韩放筝连忙凑过去,“想要什品种狗?萨摩行吗?”
午夜,他和韩放筝坐在房间阳台看月亮,皎皎轮月挂在天垂,下面是蓝沉沉片阔海,月光下沉静柔和,晚风拂粼粼涟漪。
他抱着膝盖,偎在韩放筝已然精壮结实肩上,夜晚惬意得让人骨头发酥。
“也要根。”
韩放筝置若罔闻,“你要个屁,闭眼,睡觉。”
“也想抽。”
“抽死你,不准碰,赶紧睡觉。”
“为什你们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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