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生性怕热,那年夏天又格外漫长,夜里家里停电,李韶华从睡梦中醒来怏怏不乐躺在凉席上,随口指使周行之给他扇扇子。他心里没什想法,在阵阵凉风中渐渐睡去,没成想,周行之汗水踏湿整条汗巾,却为他打晚扇。
每当忆及此事,李韶华心中却不觉甜蜜,他只觉得苦涩,随之而来是绵长不真实感,仿佛幸福是偷来借来,周行之也是。
他终要回到寒冷而荒芜原野,他终是得不到爱。
这种想法有些无厘头,找不到源头,却又像掐不灭野火,时时在心中叫嚣。
起初,他只是不管它、不理它,放任自流又不屑顾,而到如今,他却只能自,bao自弃任由这种念头在心中奔腾呼啸,有时想根针,时不时刺着他心,有时又像个逐渐扩大空洞,日复日地将他吞噬。
周行之信息素是松树味。
这还是他俩刚在起没多久时,个对周行之虎视眈眈娇俏小o凑上来跟他讲。
他那时傲气得很,对男友不屑顾不放在心上,受明晃晃赤裸裸挑衅,也只是吸口手中雪茄烟,徐徐喷出来,烟雾缭绕在灯红酒绿中分外妖娆,说,“有本事你尽管上,没本事别在这里阴阳怪气。”
说完向小o做个请便动作,在周行之那里铩羽而去omega只得气跳脚。
到底是肉体凡胎。许是alpha外表和床上功夫太过迷人,又多半是周行之实在是不可多得最佳男友,他竟也在三十几岁关头生出颗真心,从此停船靠岸,门心思跟周行之。
他摆脱不掉,又无计可施。
“韶华,韶华想什呢?吃饭。”
周行之话打断他思绪,他冲自己丈夫笑得虚伪,讪讪得接过他手中筷子,从身前碗里扒口饭。
周行之手艺自是没得说,凡是经他手饭菜,皆是色香味俱全,他又向来宠着李韶华,三菜汤全是李韶华爱吃。
后来,路过街边松林时,他总会有意放缓步伐,却又觉得自己这番模样有些可笑。莫不说自己闻不到真正信息素,就连那松树味,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
这些年里,他有无数次机会问上问,可又无数次压抑这种好奇,刻意抛去这个话题。
他知道,这个问题,他是辈子都是没得发言权。
想到这里,他放快脚步,逃似抛林松树在身后。
回到家里,等待李韶华是系着围裙男人,额边冒着层细密汗珠。这令他心中发堵,不由得想起刚在起时,自己颐指气使那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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