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雨不想接,但是潜意识里,他又不希望铃声停止。所以他只是抱着膝,安静温柔地注视着那台白色手机。
铃声响起,又断。响起,又断。响起,又断。
他总是想逃。逃避是宋知雨自保护式本能。面对亲人离世和背叛,面对爱情矫饰和变质,他始终都是那个恐惧怯懦地只露出半张脸人,那半张脸给世人看,另外半张脸藏在阴影里
“那这个呢?”
宋知雨没看他,小声说:“之前来家里闹那个。”
“靠!”赵文把嘴里嚼半瓜吐出来,表情怪委屈,“差点吃敌人糖衣炮弹!跟你说!男人长得越帅越会骗人!上次那少爷,估计还有点,bao力倾向!那嘴还恁贱!搞不好,搞不好还滥交!”
宋知雨没声,“嗯。”
“嗯什?说清楚点!跟保证,不跟他处!”
走。”
宋知雨又次送走严越明。
宋知雨关上门。他细数,自己已经送走严越明多少次。可是数不清。
他总是那个等在原地人,总是那个画地为牢人。
严越明走,生鲜包裹和鲜花却每日都不会缺席。
宋知雨却牛头不对马嘴,轻声道:“知道,他是个混蛋。”
那天晚上,新浴缸第次被放满水。他穿着短袖和长裤,如同准备睡眠样进入浴缸。他脸朝着天花板,仰着,慢慢地,慢慢地,没入水中,水压迫耳蜗时候,宋知雨世界突然片寂静,太空,空得近乎死寂。
他想起在俄罗斯坠水那次。他也不知道是坠水还是z.sha,他像是做梦样失衡地跌入水中,安静地像是婴儿躺入摇篮。冰冷湖水淹没他时候,他确信,死亡已经朝他亮出镰刀,随时收割他头颅。他没有挣扎,他只是想着,说好,迟点,天上见。他并不害怕先走步。天国里人没有脸,认不出彼此,但是谁都能获得幸福。
而现在宋知雨猛地挣出水面,浴室里水声激荡,他剧烈贪婪地喘息着,听力恢复,他听到窗外蝉声。
他电话响起来,串来自异国号码。
宋知雨没管,扔在门口,被随行赵文提进来,“这贵进口水果?”赵文挤眉弄眼,“谁送啊?”
宋知雨放下包,“别管。”
赵文却当即利索地拆掉,“你放那儿擎等着烂啊?不吃白不吃!”
赵文边吃,边夸:“这追求者挺有心啊!怎认识?是不是给你下那几个交友软件派上用场?”
宋知雨吹口茶,茶梗浮在浅碧色水面,晃晃,“早删。老有人发乱七八糟照片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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