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明处理完三清殿前杂草,顾时还没回来。
他沐浴焚香,起完卦,走出屋门,正巧看到从南门回来顾时。
顾修明脸色很凝重。
顾时背着柴火,兜着几块沾着泥巴白松露,看着顾修明难得见正经神色,迟疑:“怎?”
“小垃圾,别吵。”顾修明说,“老夫在考虑咱们要不要搬家,这块地怕是不能要。”
苍梧观辉煌时候是什光景,顾时没见过。他只是偶尔能看到顾修明走到那些荒芜院落里去,下下抚摸着褪色门墙,看着那些腐坏雕梁画栋,面带愧色,呆坐就是整天。
顾时觉得顾修明是想要好好保护这里。
老头子嘴上从不说,还当别人也看不出来。
白头发白须须,年纪大把还学不会有话直说,点都不萌。
顾时收回视线,转头往山上走去。
去砍点!”
“知道知道!”顾时把通知单压平收好,背上柴火篓,拿把镰刀从苍梧观南门上山。
顺着南门侧峰小道上去,会路过个能俯瞰整个苍梧观小亭子。
顾时站在亭子里探头,眼就看到顾修明拿着把镰刀,正俯身清理着三清殿前生出杂草。
个占地七十多亩道观要维护起来有多费劲,从小到大生活在这儿顾时可再清楚不过。
顾时大惊:“那不行啊,咱们浑身上下最值钱就是这块山头地契!”
“你脑子里除钱能不能有点别东西?!”顾修明气急败坏,抬手揪住顾时耳朵,“你小子知道你害老头子起谁卦吗?!”
“不就谢九疼疼疼疼!”
“放你个大臭屁谢九疼疼疼疼!那是谢九疼吗?!那是钟山山神!”
“啊这
九月份山野像个宝库。
四处都是成熟硕果,空气中弥漫着自然发酵香气,有经验人还能从土里挖出些珍贵菌菇。
顾时挑着枯枝砍两捆柴,用韧性枯藤系上,转头就满地找起松露。
这个时候正是白松露最好季节。
他可以挖点出去卖钱。
建筑维护、杂物清理、环境保护……哪哪都得要钱。
但苍梧观早就不复辉煌,哪怕是别道观,也几乎都选择卖点符卖点法事制品来维持香火和生活。
顾修明其实也有手绝活算卦,但不知道他怎想,死活不卖这手艺,就靠几个年纪已经很大善信每个月打来点钱过日子。
那点钱根本不够维持苍梧观运作。
如今更是只剩下他跟顾修明两个人,能顾上五个正殿就已经尽全力,几个偏殿和院落早都已经荒得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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