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时候倒是挺羡慕你们这种和和美美家子。”招娣笑着道,“人啊,这辈子,飕飗下,说没就没,现在想想,说不好是亏还是赚。”
鲍素华讪笑下,不好接她这话茬。
难道说,你男人都死多少年,别说你这有钱,就是没钱,也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啊!
不能说!
今年雨水足,天接着天下雨,很少有晴天,葡萄园葡萄还没成熟,就已经脱落、爆裂或得霜霉病,坏果严重。
去年过年,来大堆亲戚,家里烧饭麻烦,去饭店,刚好你猜饭店谁开?”
见招娣没有点儿好奇,便接着道,“就是那大小子开,那大小子以前经常来咱家找何舟,待他也不差是吧,看到那亲热劲甭提,吃完饭,非要不收钱。看他不容易,丢完钱赶紧跑。回来后,直寻思呢,谁说这小子傻,有心思,懂人情,那不能算傻,只能说是实心眼子。”
招娣笑着道,“现在也才明白,何舟为什跟他走得近,那小子没心眼子,心纯粹,跟咱家这宝贝疙瘩是个样憨货。”
“何舟不憨,”鲍素华道,“他是心善,说句你生气话,你是做妈不假,可照顾他时间比你长呢,你那会工作忙,有时候成天成宿,有时候还是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你人,那不都是跟在他屁股后面嘛。有时候啊,就心疼这孩子,简直点坏心眼都没有,全随你。”
“哪里是随,”招娣笑着道,“随他爸罢,没跟外人说过,都不解,孩子他爸啊,才是根直肠子。”
桑永波边剪坏果边骂,他好不容易在郊区包下二亩地,种葡萄全毁。
“想种地回家啊,”李辉站在边调侃道,“在浦江费这大周章,图个什啊。”
桑永波指着潘广才道,“你问问他图个什,在海南包那片滩涂,又是养鱼,又是种树。”
潘广才道,“怎又扯上,是图个开心,还能图什?”
“难怪呢。”鲍素华心里有点打鼓,进何家二十多年,招娣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何舟父亲,句都没有。
招娣摇摇头道,“是喝点酒,哎,这又胡话。”
“回去给你泡杯茶。”鲍素华急忙就要回屋倒茶。
“不用,”招娣喊住她,笑着道,“就是想啊,这孩子没他爸那气魄和脑子,要是有半,蹬腿,这心都好过点。”
“哟,这话可不能说,你才多大。”鲍素华笑着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应当应分,像们没本事,孩子好或者赖,那就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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