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恨到牙齿疼,说“你以为为什哭这些事在浮屠殿就看过模样,但那时只当它是心魔,当它是假象,甚至猜想若这是自己未来,也仅有难过和惋惜。”
“为什哭因为这是自己前世
裴景下意识想反驳,但不知道该怎说。
“裴御之,”楚君誉微笑说“你完全不像,也早忘这个年纪心路。可还是好解你,解你每个样子。”
你赤诚,你勇敢,你心中正义。
曾想过摧毁这些,改变你。
但是最后,却是你改变。
裴景轻声说“对不起。”
楚君誉垂眸,静静看着他。
裴景感觉难过得快要窒息,颤声说“对不起,不知道你疼痛,不知道你过去若早知道,定会”
楚君誉低笑声,听到这,就该知道打断他。
“不用。”
裴景抬头,视线开始清明。
茫茫雾气、胧胧初雪消融,露出那人俯身而下、似笑非笑神情。
楚君誉血色眼眸此时化着云霄晨光,三千青丝如雪,不是幻影不是虚像,而是真真实实站到他面前人。
裴景眼眶红着,张张嘴,话语却哽在喉间,说不出来,心尖都在颤抖刚刚师门败落,亲友死去被还压抑在心中,扯出密密麻麻彻心扉痛。
可是,在看到他瞬间,苦难都似乎到尽头。
这些没说出口话,冷静掠过心间。
楚君誉说“你之间,与其说是今生前世。不如果说是两个陌生人,曾共用个姓名、共有段记忆罢。”
他神情似这年云霄雪淡而远,语气却是温柔“所以,过去,你不必背负,也不必为之如此伤心。明白吗”
裴景还没从刚刚走出来,心空洞洞在流血,用手擦下眼后,闭上睁开,片血红,冷声说“明白个屁。”
楚君誉视线沉默看着他。
他按着裴景肩膀,让他抬起头来。
裴景几分懵地看向他。
楚君誉手指揩去他沾在睫毛上泪,清冷视线里有几分温柔,平静说“你哪怕早知道,也什都不会改变。甚至于,于你,都是麻烦。”
裴景怔住。
楚君誉说,“这世季无忧没有魔化,没犯过错,甚至生死关乎天下你知道恨后,反而是个左右为难死局。”
楚君誉见此,笑下,淡淡道“所以,现在还需要来安慰你”
裴景咬下牙,心里闷闷,向前步就抱住他。
楚君誉愣。
少年把头埋在他胸口,呼吸轻微,身躯在战栗。
明显能感受到裴景情绪不太对,楚君誉皱眉,手指扶上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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