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院长说:“挽之其实很难理解另个人情绪,包括快乐、生气、难过。因为这些情绪对于他自身而言只是数据,像是指令被们具体化描述表达,由他接收。你或许不会知道,你们第个世界结束时,他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会生气。”
常院长忽然笑起来:“不过现在他应该像个合格爱人。”
林镜眼睛模糊,深呼口气,把杯中水喝口,直接丢到旁边垃圾
常院长忽然放低声音,轻轻说:“第次听到他主观表达自己想法,是在他八岁那年。”
“莱希娅问他有什想看东西吗,他看们会儿,然后说,”院长看着他:“想看烟花。”
林镜握着纸杯手猛地紧,温热水溅到手背上,烫得灵魂都在发颤。
雾气慢慢上浮,进入眼睛里。
他嗓音干哑说:“他喜欢看烟花?”
傲慢,童年造成脆弱自卑,或者是重大创伤后迟钝厌世。
但徐挽之不同,这种冷漠太纯粹,纯粹到仿佛写入基因,跟任何经历都无关。甚至他性格,林镜都不知道怎去形容。
他想起那本书里对莱希娅形容“神”。
照片上垂眼看人间女孩。
常院长说:“你看连你都那认为,那在别人眼中就更是。”
常院长静静凝视他,温柔又慈祥,轻轻说:“这要问你。”
林镜睫毛剧烈颤抖,闭下眼。
于是,那些幼年时消失在风信子海稚嫩对话,现在回忆起,句句成藤蔓,缠绕蜇伤心脏,又痛又难受。
其实奥陶纪深海,鹦鹉螺口中血色晕染时,他也问过同样问题。徐挽之说:“烟花?要看是谁给放。”他惊讶:“这还有挑?”
徐挽之轻笑:“恩,不过出生以来看到烟花,都不喜欢。”
“个人难过会哭,开心会笑;被人辱骂会生气,失去亲人会难过。这都是很正常情感,生气难过是后天被教导,因为们懂得尊严、屈辱和爱。可是哭和笑是天生。”
“你若是记忆再恢复得清晰点,你会发现,小时候挽之根本不会笑。”
“笑其实从生理学上讲是种社交能力,它跟幽默或者心情并不太相关,是人与人之间最古老交流方式之。挽之不会笑,或者说,他根本不理解笑意义,也不想输出自己情绪。”
常院长说:“人类切情感,他都要去学习、去理解。万幸是,他会配合们伪装。他学习能力很强,伪装成个拥有正常人格人非常容易。”
“但伪装毕竟只是伪装,看着他出生,却从未解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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