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镜两手握起了斧头:“不过我们可以把树砍了,这样人就自然而然下来了。”
徐挽之慢吞吞道:“也行。”
林镜拿起斧头,卯足力气就往树上狠狠地砍了一下。
斧刃砍进树,却不是那种碰到木质硬物的感觉,更像砍进软烂的腐肉里,“噗滋”一声,黑红色的血从树的身体里冒了出来。
林镜一愣。下一刻,他耳边忽然想起了尖锐凄厉的婴儿叫声。树上的血婴发狂,抛弃了正在进食的猎物,四肢攀爬在树干上就朝他们扑过来。
开了手电筒,抬头往树上照去。
林镜瞳孔一缩。
手电筒的光照亮一张惨白的脸,双目无神呆滞,果然就是黄毛。
他现在被挂在树上,两只手臂和枝干绑在一起。
在他旁边上是一个血婴,远看像是一坨红的白的模糊血肉,裹在一层膜里,肚子上扯出一根通红肠子似的东西,连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血婴坐在树枝上,用牙齿在啃树,声音非常细微,却也十足惊悚。
色的水来。
这片地弥漫这一股极其令人作呕的味道。
林镜偏头看周围,乔木巨大,遮天蔽日,只有零星几道的光落下来,大部分地方都是黑暗。
他拿手电筒到处照了照,都是灌木、岩石。
林镜:“这气味是哪里来的呢。”
林镜也看清了它肚子上的那根东西,不是肠子,是脐带,连着树顶端,一路蜿蜒下来。
林镜深呼口气。没有理那血婴,手里的斧头又重重地砍了下去。
这树像是人的血肉做的,噗呲噗呲冒出鲜血来,根本不用什么力气就能把它砍断。
咔咔咔,树彻底倒下的时候,爬到一半的血婴骤然爆发凄厉的哭声。它肚子上那根脐带突然开始干瘪,如同养分被阻,整个身体趴在树上,肉烂成一滩。死前两个黑魆魆的窟窿死死盯着他。
血婴刺耳的声波似乎唤醒了这座森林。
林镜深呼口气,把手电筒交给旁边走过来看戏的徐挽之。
“帮我拿一下。”
徐挽之接过电筒,疑惑道:“你想到树上去?”
林镜:“不了,我刚出院不宜做剧烈运动。”而且这树一点都不好爬,除非他能一跳七八米高。
徐挽之:“哦。”
他往前面走。
徐挽之在后面停下脚步,低头看了自己手腕上的红绳一眼。进入这里,猩红的绳子极度兴奋,像条细细的蛇般扭动起来。如果不是被那颗佛珠镇压,估计能钻进他的皮肤里。
林镜闻着味道,走到了一棵树前,确认这里是味道最浓的地方。
他用手指摸上了粗糙的树皮:“之前听到的那声音,倒像是人被拖着往树上走。”
他心神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