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戴着扳指
手，晃来晃去，通透翠色衬着他手指，确实好看极
。
他语气洋洋得意，男孩却只听出悲苦。
“你救
，该报答你。”男孩
字顿，很是庄肃，“既然你没有葬身之地，那便由葬你。你遗骨在何处？”
“行，这可不行。”少年摇头，“你别再来。”
他转身离去，男孩伸出手，想要拉住他衣摆，却被阵阴风迷眼，再睁眼时，少年已经不见身影。
少年盯着他瞳看好会，摇头叹气说：“这行，没用，吃你眼睛也抢不你功德，反而罪孽更重，说不会有天雷降下来劈呢。”
男孩便不说话。
夜过去，天色蒙蒙亮起来，少年没有吃掉男孩，正好相反，他给男孩指明方向，让他可以从乱葬岗走出去。
“谢谢。”
临走之前，男孩认真地注视着少年问道：“你葬在何处？日后会过来为你祭扫。”
“有人夸过你这双瞳吗？这是圣人相。”
“只有几世都生于富贵王侯之家，从无放僻邪侈、蠹国残民之举，行善事，扬大道，功德将满，才会有这样双眼。”
“若是挖你这对眼睛，再吞下去……”
少年舔舔唇，意味深长地说。
男孩看着他：“你挖吧，送给你。”
他在原地伫立良久，转身离去，走出乱葬岗，却没有立刻回到老宅。
等许久，九少爷见他还回来，心里慌，派来恶仆寻人。
那仆人不愿，却别无他法，领着几个人过来，边寻边喊着七少爷，久寻不到，仆人气急败坏，嘴里骂着干不净话。
少年站在树后看他们很久，见此情景，哪有明白道，就是他们把男孩送过来故意折磨人。
他掀起红纱吹口气，使出障眼
少年放下红纱，将整张脸都笼罩进去，影影绰绰。
“用，你看看这是什
地方？乱葬岗，被扔在这里人哪会有什葬身之地。”
说着，他在原地转圈，飞起火红裙摆。
“看到这身？这是嫁衣。明明是男子，却被大官强娶做妾，愿意，新婚夜踢断他命根子，被他手下仆人乱棍死，尸骨扔到这儿。”
“甘心，死后化成厉鬼，杀他家四十七口，还剁他儿子手指，抢来翡翠扳指，很喜欢。”
“你说真？”少年眨眨眼。
“嗯。”男孩垂下眼睫。
圣人相？他真是听过无数次。
可既然是圣人，又为何会命中带煞，先是克死双亲，后又克死长姐与祖母，孤苦无依，遭人唾弃，难道这就是圣人？
他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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